大年初二,風雪未歇,朔風凜冽,天氣更加寒冷。
小丁昨晚向靈貓提出了想要納二妞為平妻的想法,結果靈貓卻是大發雷霆,把小丁給罵個狗血噴頭。
晚上雖然睡在了靈貓的房裡,小丁卻是打的地鋪。靈貓並未讓小丁去睡她的床。
小丁也是無法,誰讓自己娶了個母老虎做媳婦呢,只能暫時慢慢哄著,先使個緩兵之計,拖上幾天,等她心情好些了,再重提這事吧。
初二一早,小丁醒來,尚未起床,忽然聽見門外,有丫鬟急促地敲門,口中還急切地喊道:“侯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她,她不見了……”
小丁一聽,立即起身,快速穿好衣服後,開啟房門,立時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直接從開啟的門縫鑽進屋內。
門外站著二妞的那兩個丫鬟春桃、春杏。兩人一見到小丁便著急地爭相說道:“侯爺,侯爺,二夫人不見了……”
小丁聽說二妞不見了,心中也很著急,連忙說道:“你們別急,慢慢說!”
這時春桃緩了緩,然後說道:“我們今早照常起床後,去二夫人房間裡,準備去服侍二夫人洗漱,沒想到,開啟房間後,卻發現二夫人不在房中,我們去了茅房、廚房等地方尋找了一下,都沒有找到二夫人,然後,我們就過來稟報了。”
春桃她們這些丫鬟,平時都是住在後院的倒座房裡面,也在這個院子當中,主要是為了照顧這院子中的主人,比較方便。
小丁聽了春桃的講述,連忙快步跨出屋門,走進東廂房裡。
房間裡依然殘留著二妞身上特有的處子香氣。小丁在屋中檢視了一番,在二妞的枕頭底下翻出來半張紙,上面工整地寫著幾段娟秀的文字:
“相公,我昨晚聽見靈貓姐姐和你說的話了,她不肯接納我,我也不想再讓你為難,所以我不想繼續再住下去了。
“這京都哪裡都好,我卻始終有種感覺,這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我生來命苦,可能就只適合待在落霞村那種鄉野之地,才能做一個開心快樂的鄉下野丫頭。
“相公,我先一個人回落霞村了,你不用擔心我,我順著來時的路,是可以自己找回去的。
“相公,其實我很捨不得你,你要是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回去落霞村去看看我嗎?
“相公,其實我覺得我哪裡都比不上靈貓姐姐,你和靈貓姐姐才是真正般配的一對,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就是心裡割捨不下你啊!
“相公,我在落霞村裡等你回來。保重!”
文字簡單質樸,沒有任何修飾,卻是字字飽含情意,情深義重。
小丁讀完,心情激盪,拿著紙張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了。他把紙張往懷裡一塞,然後快步出屋,朝著侯府院子的大門口走去。
來到門房之後,小丁向看守大門的僕人打聽:“有沒有看到二夫人還是什麼時候走的?”
府裡的下人們,家裡一般有新面孔出現時,夏管家通常都會提前告訴這些下人,府裡來的都是什麼人,哪些人不能得罪,哪些人需要伺候好了。不然有了什麼閃失,做下人的可承擔不起。
因此,小丁一問,那守門的立即就想起早上曾經出門過一個小姑娘。於是他便答道:“二夫人大概是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走的。現在大概走了約有一個時辰了吧。”
小丁一聽,心中懊悔,心說,走了一個時辰了,想要追回來可是不那麼容易了。他立即命人去把他的馬匹牽過來,他打算騎馬去追二妞。
僕人把小丁的馬匹牽過來之後,小丁直接騎上馬,也不顧依然還在下著的風雪,以及城內街道上厚厚的積雪。策馬疾馳,直奔城外而去。
出了中州城後,他沒有看到二妞,反倒是迎面遇上了一名小日本,小丁依稀記得這個小日本乃是田野四郎手下那四名武士中的一名叫做小泉歸孫的人,只見他西面的方向,慌慌張張地迎面跑過來,看到小丁後愣了一下,然後什麼也沒說,就徑自朝著城內跑去了。
小丁見到小泉歸孫也只是愣了一下,只道他是出城忙著幫田野四郎做什麼事的,也就沒有在意他,他的心思此刻全都在二妞身上。
要知道,中州距離雍州,路途遙遠,二妞一個鄉野小村姑,要走這麼遠的路,萬一路上發生什麼危險呢,雖然二妞此時的武藝,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打得過的,但是江湖上人心險惡,二妞閱歷尚淺,說不好哪會兒不知不覺就會著了別人的道。因此,小丁十分著急,想要把二妞找回來。
出城向北,又疾馳了一陣子,終於來到了長江邊上。
長江的水量巨大,水位變化比較小,含沙量也小,沒有結冰期,所以冬季也不會結冰。
站在江邊,小丁忽然想起,二妞雖然起得很早,但是江邊的渡船未必會起那麼早啊!
於是小丁來到渡口一打聽,果然,今早最早的一批渡船,才剛剛發出去半個時辰而已。
這時代裡的橫渡長江,並非走的是直線距離,兩岸的渡口通常都是斜對角的,並非是正對著的方向。
因為這時代裡,即便是大船,也是需要人力來划水的。長江江水的流速很大,船體橫渡水面時,必然會被水流衝著向下遊移動,僅憑人力控制大船,是無法保持直線橫渡長江的。同時斜著渡水,划船的船伕們也會更加省力。即便是逆流而行,也要比直線橫渡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