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頓時內疚至極。
“痛不痛?”她低聲開口,“手上,你痛不痛?”
蕭衍本看她不在懷疑自己心情太好,卻聽見懷裡的人突然語氣低沉的問他這個,立馬心裡一慌,那手就收了回來。
“這有什麼,比這更重的傷我都受……”他突然一頓,皺了皺眉,側頭去看蘇瑾神色。
“你……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很後悔。”蘇瑾抽抽鼻子,抬起頭,“我考慮到蕭海肯定會暗算我,就沒帶君染,留給他機會,以為儘快把這個毒瘤抓出來大家都能安全了,可是我沒考慮到你還會受傷。”
她心裡有些沉悶,嘆了口氣,“對不起。”
蕭衍垂著眼看她良久,突然一笑,“蘇瑾。”
“嗯。”
“你終於知道對不起我了。”蕭衍十分得意,“那你以後你可得對我唯命是從來彌補我。”
“好,”蘇瑾抽抽鼻子,“你說什麼都可以。”
“那回去給我捶捶背。”
“好。”
“給我放洗澡水。”
“好。”
此刻陽光明媚,寬敞的大路上,兩人一馬正慢慢走著,男子俊逸目光發亮,滿面笑容,正對著身前的少年說著什麼,那少年雖然紅著眼圈,但絲毫不影響顏值,在那男人的話語裡,也慢慢的展開笑容。
柴德等人遠遠看見的,就是這樣溫馨的一幕。
然而距離近了,那男子的笑意突然一收,又換上了那冷冰冰的臉。
“殿下!”眾人見他們二人無事都十分欣喜,立馬湊過來,“殿下武藝就是高強,不愧為大魏之最……”
蕭衍卻充耳不聞,抬眼看向凌七押著的田義。
那目光冰冷非常,眾人感覺到了那涼意,都慢慢安靜下來。
“處死!”
蕭衍薄唇輕啟,說出來的話無比冰冷。
“嗤!”
凌七拔劍,瞬間解決。
沒有人問為什麼,沒有人為他求情,這件事已經很明顯了,不必再多說。
至於這田義為什麼要這樣做……
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知道,便都不問。
“拖下去。”柴德揮揮手示意將士們處理了,然後回過頭來,“請殿下下馬,您的腿需要包紮一下。”
包紮?
蘇瑾下意識地去看,才發現蕭衍的小腿上竟被一塊木頭穿破,此刻正不斷地滴著鮮血,那紅色,灑滿了他們剛剛走過的路。
他居然,淌了這麼多血。
她頓時張著嘴,不知心裡此刻是什麼滋味。
“蘇瑾,”蕭衍卻突然湊近她,語氣有些低沉無力,“我就交給你了。”
然後,眼睛一閉,竟倒在了蘇瑾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