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號且容的年輕人將勺子裡剩下的一些盛給何瀚文,便又將勺子伸入鍋子裡,準備給何瀚文再來上半勺。
何瀚文可一點都不想再吃這粥了,因此他便說道:“二位道長,瀚文謝好意,然事先已約好,沒人分得一碗。我若吃了,則於其他人不公平。我本後來,因年紀而先得之,已然是討了便宜,便不能再佔有更多了。若是在場的諸位都吃過了,還有剩下,瀚文再厚著臉皮來討要一碗粥吃。”
說完,何瀚文捧著那盂,恭恭敬敬的對著二人行了個大禮,便追上小竹,假裝十分開心的喊道:“姐姐!姐姐!我的碗大,還能再分你些!”
且容只好將這一勺分給下一個來領粥的孩子,那些孩子們也學著何瀚文的樣子,吃過粥後行個大禮,迅速地讓位置給下一個。
“孺子可教啊!”那年長的道士對且容說道。
“是啊,真是個好孩子!師兄有想法?”且容也喜歡何瀚文。
“看看再說。這孩子,可沒有這麼簡單。不似一般的饑民。”那年長的道士言道。
且容加入太平教時間也不過五六年,他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哪裡能想到那麼多呢?因此他對師兄的話並沒有聽得很明白,所以說到:“我倒是沒看出來,師兄,我喜歡這孩子。”
“慢慢參悟吧,我第一眼看他便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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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已經吃完了,何瀚文將小竹和李凊拉到外圍的一個小角落,休息之餘,便開始討論起來。
何瀚文:“小竹,你怎麼看?”
小竹:“妾可不懂這些,少爺不如給妾講講。”
何瀚文:“那有鬍子的恐怕一直在懷疑我,他恐怕有些本事。那年輕的似乎叫且容,看樣子加入太平教時間不長,還嫩著呢。”
小竹:“咱們似乎沒露出什麼馬腳,那道士為何疑你?”
何瀚文:“說不上來,冥冥之中有一種直覺。雖然我今天矇混過去了,但是恐怕並不能消除那道士的疑慮。咱們的重點應該要放在那年長的道士身上。恐怕他才是實際上的負責人。”
李凊:“那道士不簡單,有兩分手段。我看得他仙人法術。”
何瀚文:“李凊,有把握能對付他麼?”
李凊:“不好說,他顯露的手段太少。若是隻有這等水平,要擊敗他並不是難事,但是若要做到無聲無息,恐怕不行。”
何瀚文:“無妨,那便徐圖之。且少歇,但看他二人如何宣講佈道,又是如何蠱惑人心,再尋辦法,吾等需謀定而後動。小竹,你悄悄地去告訴咱們偽裝成難民的人馬,莫要露出馬腳來,且聽吾調遣,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