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陽謀。
亦是進攻方的優勢。
曾經令孟超和異獸調查局的全體調查員都苦不堪言。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孟超扮演“怪獸”的角色了。
他認為,大角鼠神的使者,不該再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的組織和計劃都處於絕對保密的狀態,從而浪費如此寶貴的優勢。
對了,他還建議鼠民義軍,可以在部分破壞行動中,留下蛛絲馬跡,將矛頭指向掌控黑角城的各大家族。
如有可能,最好營造出,“這些破壞行動,都是各大家族的氏族武士,偽裝成大角鼠神的信徒,剷除競爭對手”的效果。
氏族武士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鐵皮家族和血蹄家族的矛盾,可以追溯到數千年之前。
相對於他們從未放在眼裡的鼠民,敵對家族的野豬人或者牛頭人,才是更大的威脅。
所以,就算偽造出來的證據比較拙劣也沒關係。
很多時候,人們是否相信一件事情,並不取決於證據有多麼充分和可信。
而取決於人們是否願意相信,以及相信之後,能獲得什麼樣的利益。
以上建議,都是常規操作。
對於擁有異獸調查員和幽靈刺客,矛與盾的雙重身份的孟超而言,幾乎不假思索,就能寫上幾十條。
相比提出建議,還是如何措辭,才能模仿出古代獸人的口吻,更令他頭疼。
畢竟,圖蘭語並非他的母語,能說得流利已經很不容易,怎麼可能完美模仿幾千年前,鼠人英雄的語氣?
孟超寫了幾稿,都不甚滿意,煩躁起來,乾脆自暴自棄。
“算了,古代獸人的文明程度,比現在不知道高了多少,他們說話的方式,怎麼可能是艱深晦澀的文言文呢,搞不好比現在的圖蘭語,更加大白話呢!”
孟超這樣自我安慰。
用大白話將自己的意思翻譯了一遍。
又在字句之間,新增了一些他從圖騰戰甲的作業系統上看到,意思不甚瞭然的楔形文字。
然後,他將這些建議,都蝕刻到了一張從貧民窟地底的隧道深處,牆壁上剝離下來的金屬薄板上。
對金屬薄板精心修飾了一番之後,孟超將它捲成一個圓筒,準備找機會塞到鼠民礦工們一定能發掘出來的地方去。
等鼠民義軍將它發掘出來後,他們會相信這是大角鼠神降下的“神諭”,從而對孟超言聽計從嗎?
孟超覺得,如果“大角鼠神的使者”,並非全然是一個狂熱的瘋子,還是一名勉強合格的義軍指揮官,他就不可能相信這麼荒謬的東西。
但絕大部分鼠民礦工、奴隸、僕兵還有垃圾蟲們一定會欣喜若狂,深信不疑。
最終,就算大角鼠神的使者根本不相信什麼狗屁神諭。
他也會乖乖照孟超說的去做。
“身為一名龍城友人,我也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