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泥扶不上牆。”張皇后罵道,“娘和你兄長,都在家裡等你,回去之後看你如何跟他們說!有機會,我讓你姐夫,給你安排,讓你去見見秉寬。或許只有秉寬才能為你安排好前程。”
“姐姐,你吃錯藥了吧?他弄個女人進來,搶陛下的寵愛,你居然還……”
當張延齡說到這裡,發現姐姐的目光帶著嚴厲,似是想用眼神把他的臉撕爛。
張延齡還好奇,難道我說錯話了?
張皇后道:“宮裡的事,少打聽,更少摻和,與你何干?以後沒個出息,就別來見我了!就當我沒你這弟弟!”
“行,行,沒我,就老大一個弟弟,行了吧?走了走了!”
張延齡才不懼這種威脅。
你想把我拋棄都不行,血緣關係,一天是你弟弟,這輩子你甩都甩不掉,再說了我是靠你丈夫混飯吃的,你不認我,只要你丈夫認我當小舅子就行。
……
……
順天府的鹿鳴宴,張周缺席了。
以公務繁忙為由,以楊廷和代勞主持,哪怕是被人非議,他張周也毫不在意。
誰說順天府鄉試的主考就一定要平易近人?
曲高和寡,也不影響別人對他的推崇和讚譽,尤其是年輕一輩,只有你們見不到更得不到的人和事,才會覺得是世間僅有值得珍惜的。
楊廷和在參加完鹿鳴宴之後,還沒等回到翰林院,就被謝遷給堵住了。
“介夫,你跟老夫來。”謝遷道。
楊廷和這才跟隨在謝遷身後,二人一起往吏部的方向走。
楊廷和似乎很懂規矩,謝遷不說他也不問,二人就這麼進到吏部衙門內,才見裡面走出來一人,正是吏部尚書馬文升。
互相見禮之後。
馬文升將楊廷和叫到了吏部的衙門正堂內,卻遲遲不說是什麼事。
謝遷笑道:“介夫,程敏政入閣的事,你該知道,他入閣之後,吏部左侍郎的位子便空出來,臣僚之間想舉薦你,來接替此職務。”
“啊?”
楊廷和聞言不由站起身來。
這訊息對他來說,有點爆炸。
怎麼好端端,就讓我一個剛回朝,回朝後只做了一件陪張周主考鄉試的事,就要晉升為吏部尚書了?
“你意下如何?”謝遷忍不住問道。
楊廷和道:“此等事情,不該拿到朝上去議?”
謝遷笑眯眯跟馬文升對視一眼,似乎他們都看到楊廷和的“天真”。
說是朝議、廷推,但其實不是應該還有個腹稿?
難道我們不加商議,到時想到誰就說誰,沒有絲毫顧忌的?那時候別人說我們是結黨營私,怕也難以反駁。
“聽聽你的意見。”馬文升突然說了一句。
楊廷和稍微一做想,這才道:“在下才疏學淺,不足以勝任此任,在下只是想留在翰苑之中,盡心盡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