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真,你也不要一直這樣下去,畢竟死人不能復生,現在不是還有明月麼。”段豐瞧見路易斯終於收斂了一點,便走到君其真身後安慰道。
君其真臉色稍濟:“老段,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有分寸,活了大把歲數,這是唯一讓我覺得痛惜的一次,在明月出現之前,我只收過離晨一個學生,沒想到歸雁閣那群王八蛋,遲早我要帶著明月上去找他們算賬。”說完,猛然灌了幾口烈酒,眼睛發紅。
“哎,確實是個好苗子,不過可惜了…”段豐嘆息一聲,也有一些傷感,“既然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想了,你說不出口的我就替你說吧,過幾天我寫一封信給離晨父親,說明一下情況。”
“千萬別,原本他已經受傷奄奄一息,現在只是勉強拖著一條命而已,要是知道離晨死了,我怕他會撐不住。”
“既然這樣,我讓人想辦法將他的傷治好吧,這也算彌補失子之痛。”段豐頓了頓,繼續道,“你現在應該帶明月走上正規,她雖然是一個小女娃,但現在無時無刻不散出殺氣,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她遲早有一天會走火入魔。”
君其真聽完更是苦笑:“我現在能做什麼,她比起我來不知道憤怒多少倍,父親和哥哥先一步離她而去,最後離晨為了救她也…”說到這裡突然哽咽了一下,“我這些天也不是沒有勸過她,誰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學生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你會麼?”
廣場之中,此時正在進行一場比試,兩人立在風中良久,靜靜的對峙著。
其中一名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得意的看著站在對面的明月。
明月身著束腰黑衣,青絲披在肩上在風中搖擺不定,當初單純天真的小女孩已經大變了樣,臉上的清水淡雅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美眸中除了殺意就是冷峻,正因如此讓她顯得更加妖魅美豔,在所有男學院的眼中,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嘖嘖,這女孩夠辣,我喜歡。”
“你就不怕死在她的匕首之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現在她還沒長大,這幾年裡有的是時間與她培養感情,總有一天會瓜熟蒂落。”
自從她第一天進入學院之後,異樣的氣質就令大多數男學員神馳,其中不乏有一些臉皮比較厚的人忍不住上前勾搭一兩句,換來的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饒是這樣,這些人對她的好感絲毫不減,總幻想著有一天能夠打動她,征服她。
而明月卻是全身心投入在修煉之中,雖為一介女流,但完全按照男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因為她有一個極強的信念,她有仇要報。
明初為了她擋下了神劍宗的一劍,離晨為了她不惜犧牲自己,她不想辜負逝者。
這一切,終究是讓她一個人扛了下來,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明初與離晨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時,不禁淚流滿面。
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很長。所以她必須堅強起來。
站在她對面的青年終於開口:“小妹妹,我看你還是下去罷,要是待會兒傷到你,哥哥我會心疼的哈哈哈。”
這名青年叫角孝,老師叫朱夭,和路易斯一樣,與君其真有些過節,此前君其真跟路易斯一起討伐君其真時就有他。當聽說離晨死了之後,朱夭不僅不悲傷,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畢竟離晨的死對他來說還算是一件好事。
明月淡淡道:“我打進前十就有冰霜試煉的資格,下去?難道你給我不成?”
角孝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跟我做朋友,怎麼樣?”
明月聞言,俏臉上寒意更甚,冷冷道:“我拒絕。”
對於這種有目的性的贈予,她深惡痛絕。
角孝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如果拒絕,那你就失去了冰霜試煉的資格,你那該死的師哥如果在世都不一定能打進前十,更別說你。”
他指的師哥自然就是離晨,當明月聽完之後,殺意無比濃厚,星力瞬間綻放,手中匕首一晃,整個倩影化為鬼魅,朝角孝攻擊而去。
她很生氣,對於不尊重離晨的人,她只覺得都該死!
修煉者在三重武士令時有這速度簡直可以說完美,不過有一點必須要說明一下,她並沒有刻意的去修煉速度,而是力量防禦兼備,身為一個敏捷性修煉者,如果力量不過關,跟紙糊的老虎沒什麼分別。
這些天來,君其真手把手的教她如何訓練,如何掌握攻擊技巧,即使有許多無比艱難的地方,她都如實照做,從來沒有一句怨言,現在的她已經完全將仇恨化為修煉的動力。
而沒有資源的君其真,也帶她到深山裡進行實戰訓練,要不然也不會在一副粉紅皮囊下隱藏著令人膽寒的殺氣,匕首所過之處,招招直指要害,要是角孝實力低一點,怕是不到五個回合,便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明月,注意分寸,不要殺人。”
君其真在下面看得眼皮直跳,此次大會主要的目的是考核教師的教學資質,所以點到為止,按照明月這樣下去,角孝稍微不注意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