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晨望著童燮與其他幾人爭吵,便打斷道:“幾位爺爺不必吵了,我也有證人。”說完望向童烈,發現後者臉色變得頗為難看。
“靈然,那天你與我一起,你給在座的幾位說說,那天是否我真的殺了青子?”
片刻,人群騷動起來,一名少女緩步走到高臺下面前排,一時間成為眾人的焦點。
少女穿著百花袍,加上粉嫩的小臉,在人群裡就猶如盛開在水中的睡蓮,小小年紀便已經長成玲瓏身材,在優雅的步伐下,引得在場不少人氣血上湧。
離晨見到她,心裡莫名的安心下來,那天她也在,並且在他昏迷的時候也醒著的,一定知道情況。
童燮斜眼望著童寒,哼道:“你還有什麼話說?靈然與離晨從小一起長大,那天她也在現場,她的話可還算數?”
童十八也給童寒遞了一個遲疑的眼神,只見童寒反而笑道:“算數,如果童靈然說離晨是無辜的,那我們立馬放人,可要是否認,那就只好讓村長下決定對他進行制裁。”而童十八原本想說什麼,被他一個打住的手勢止住。
要是童寒否定還好,他這一肯定讓童燮竟有些不自在。
“咳咳,靈然,你那天也在場,你說離晨到底有沒有殺童青?你是你父親最乖的孩子,可要說實話。”童十八捋了捋鬍鬚道。
“殺了。”童靈然玉唇輕啟,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來。
“果然,外來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虧我們以前那麼信任他!”
“像他這種人,就該被千刀萬剮!”
童靈然說完,全場議論紛紛,原本搖擺不定的觀點一下子一面倒,竟少有人站出來為離晨說話。
“靈然,你……”離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邊除了童青之外,同齡人裡就她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此刻的他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麼她要撒謊。
“靈然,你可不要記錯了,這關係到離晨的生命。”童寒故作正經道。
“我沒有記錯,是他殺的!”童靈然美眸看向離晨,發現後者臉上滿是震驚,不自覺的眼神飄忽起來。
童十八叫道:“離晨,既然靈然都已經如此說,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離晨彷彿沒有聽到,只是呆呆的望著童靈然,一股無情的力量擊穿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許久才閉上眼,臉上透露出失望的神情。
“童燮,你還有什麼話說?”童寒得意的看著皺著眉的童燮問道。
“你這樣做,是否問過方島的意思?我們村之所以如此繁榮,全都是他的功勞,如今去世一個小兒子,他大兒子又被你們處決他會怎麼想?”
童十八道:“燮弟這話說得有點過了,方島在聽說離晨殺了童青之後就病倒了,到現在還在家養病呢,那可是殺子之仇啊!我們殺掉離晨為他兒子報仇他會同意的。”
“我不同意!”此時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中年男子被攙扶著徐徐向著高臺走過來,男子比起常人來消瘦許多,蒼白的臉頰還凹陷進去,但眼中的精光卻仍未消退。
在全場上千號人看向他時,或許第一念頭就是不能理解。
現在離晨殺掉童青看起來已經是鐵板上的事,作為童青的生父,無論怎麼樣也不能接受殺子之仇,而且是自己養了十五年的白眼狼。
可事實上童方島接受了。
童十八站起身來,語氣沒有當初的嚴厲,轉而柔和道:“方島,童青的不幸我們也很遺憾,你也因此被氣得病倒了,不過你放心,用不著你親自動手,我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必將離晨殺之而後快!”
“我是說放了他。”童方島緩緩攀上高臺來到離晨身邊後才道。
此話一出,童十八感到十分意外,在座的十幾個人除了童燮皆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