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爭論,佛門的第一場辯論的人選便定了下來,由山下寺的清衣副住持出馬和王非敗一辨,之所以不選擇慧成是之前和王非敗在門前的爭論看,慧成的優勢並不大,而且之前因為付錢請王非敗辯經的事情,誘發了他的火氣。
靜心看著商議好的眾僧,卻是有些嘆氣,她知道現在的辯經在某些方便已經脫離了本意,但有時候事情的發展不是個人能左右的!回想數百年前,那時候的辯經還不曾有賭約,都是要用自己的領會、理解去說服對方,到後來由於有誰也說服不了對方的情況,便有人提出由信眾或是裁判來定,這個重任往往落在朝廷,官府的身上,只是對於儒家來說,其理念可以治國的道家遠比佛門的威脅要大,加上女兒家多愁善感喜歡佛門靜怡的總是多過道門的清寒,所以自從有了裁判,在辯經上道門總是有些吃虧,加上後來又有了賭注一說,使得道門曾有天才被逼削髮梯度失了靈光,更有經書因此受到了傳播的限制!而佛門為了自己的發展也積極的利用了這一點,可這一利用就出現了偏頗,出現了私心雜念,辯的經也不再是對大道、禪機的參悟,而如魔一般成了對人心的爭奪與誘惑,這對於佛門眾僧修煉佛門的至高功法是及其不利的,因為佛門的功法本就和其思想相輔相成。
靜心插手這事情,一開始確實是照著辯經的習慣跟著大家,到了後面卻是覺得也許可以接藉著王非敗來些許的剎住眾僧現在這股辯經的熱流,不至於失了分寸!
“兩日不見,清衣大師精神不少!”看著坐在自己面前那清衣大師,王非敗是有些意外的,按照他的身份,他本以為像清衣這樣的人是不會出來和他辯經。
抖了抖自己只有在重要場合才穿的那件大紅袈裟,清衣大師雙手抬掌合十道:“南無阿彌陀佛!小道長!辯經又何來身份高低,老衲也是對小道長能說出何種道理,心有期盼!”
盤腿坐在高臺上,看看面前這個場子,場寬都是五百米,除了這搭起來的臺子,其他地方早已圍滿了人,王非敗又看看面前放著三做臺計時器的宋倩書和靜心師太。這計時器是一個細長的水晶杯子,上面有刻度,在水杯的上方是一個裝著水口朝下的筒子,裡面滿是清水,等他們一人講完,這桶子開口就會開啟,滴落二十滴水的時間正好的十個呼吸,而杯子的刻度剛好滿五個格。
“如何。小道長是不放心這計時器?”
“沒什麼不放心!就是計時器不準還有這場子上早就有的日晷。”王非敗笑著指了指不遠處那一座石質的日晷。
“不錯!日月之時,騙不了任何人!”清衣大師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既然如此,那邊開始吧!”
“那好!”王非敗點了點頭,從一個信封裡掏出了又佛門提出,他選定的題目,一邊自有負責解說的年輕人接過題目。
“各位,今天第一辯的題目是清水大師對《禪鳴》一點理解,看起來非敗道長對給清水大師給出的解釋有著自己的看法,現在由我公佈第一個題目,那就是‘經乃魔說’。”這個世界也有禪宗,不過他們的指導思想主要有兩個一個是《金剛經》,而另一個卻與前世不同並非是《六祖壇經》,而是叫做《禪鳴》,這一題是要他們兩個對《禪鳴》中‘經乃魔說’這一句的理解做出辯論,而清衣交的這一題其理解恰恰與王非敗的理解有異。
“小道長先請!”
“清衣大師先請!”有著前世的記憶,王非敗知道禪其實不適合用來講述,對於了悟的人來說菩提之道是以心傳心,經書只是自悟的起始,他們對禪往往是不消解釋的,因為出口的話,總有理解上的偏差,每個人理解都不一樣!悟了的人並不一定能把他的感悟帶給他人,有些東西,不經歷,不承受是不能明白的,唯有經歷與適時的引導方可當頭一棒!‘經乃魔說’也是這一理念的體現,而清水在題目裡給出的解釋很讓他失望。
“‘經乃魔說’說的是信眾解讀經文,理解常有錯處,唯有不恥下問,請如老衲一般的‘常年研經者’幫助解讀,之後時時刻刻領會,方可解惑;如若要領會更深,則需請大德者講解方可明悟一二,這大德者,雖不如大覺者,卻也修善行善種善因,是以得善果!”互相謙讓一番後,清水大師開始了自己的講解。
“《中庸》有言‘德為聖人,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即是如此清水大師又何必以期進宮說法!”王非敗從宋倩書送來的資料裡知道,這清水一直想去宮裡給皇帝講講經。
“此大德者非彼大德者。”清水皺了皺眉,這個小道士一開頭就給他挖了一個坑,不,不止一個坑!
微微一笑,王非敗繼續說道:“那就請大師說清楚,免得天下誤會!”
“哼!”清水冷哼一聲本來和藹的面目多了一絲凌厲,然後繼續說道:“‘經乃魔說’不是經文有誤,也不是經文不對!而是信眾的理解不夠,解讀經書切莫斷章取義,見字生思,而應當全篇詠讀,有不解者應立即不恥下問,敢問道長有何相異之處?要與我一辯?”
“清水大師!敢問《金剛經》有幾種版本?”
“版本?道長這是何意?”
“版本就是指一種書籍經過多次傳抄、刻印或以其他方式而形成的各種不同書冊、本子。”
“六種!”
“既然大師也知道,那我就給在場各位說說:大家都知道這佛門來於外海,到了我九州地界,由梵文改為我炎華國文字,自此流傳開來!”
“貧僧自然知曉,還望道長早入辯題!”
“別急啊!”王非敗說著喝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