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哥又問:“絳哥兒,我問你,你們韓家在臨安這麼搞是為什麼,這事我好回我家陛下。”
韓絳想了想:“這事你照實回,看到什麼就說什麼,我們韓家不解釋,一切憑陛下聖目,我們解釋都是虛假的。若真要解釋什麼,我只說一句話,我們韓府不想打仗,我韓絳也不想打仗,我只希望有許多許多許多的錢。”
韓絳把許多連說了三次。
李鐵哥聽完默默記下,這些話他會轉給張復亨聽的。
韓絳又說道:“鐵哥兒,我沒時間陪你說太多,我其實是離開臨安要躲一躲的,所以快的話今天就出門,慢的話明天一早就走。我家大娘子已經移到西山別院住,臨安城肯定會有大小不斷的亂子,依我爹說這亂子少說半年,整的狠的一年也不算長。”
“恩,你的意思是?”李鐵哥還不怎麼明白。
韓絳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就不招呼你了。咱們要喝酒,回頭西京見。這喝酒怎麼能有掙錢重要的呢,沒錢怎麼娶十八房小妾,你養活得起嗎?”
“成,成。”李鐵哥連連點頭。
把李鐵哥忽悠走了之後,劉過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主君說的好,咱們確實不想打仗,有許多錢自然可以民生平安,只是為恢復中原,再現我炎黃之志,卻是不得不戰。”
韓絳沒接話,只問道:“劉兄,我問一句。”
“主君問吧。”
“真的會亂上半年,甚至一年?”
劉過想了好一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對朝堂上不怎麼懂,但史上每到這種大事上,朝堂上必會有大爭,大亂。可以說,這是一次涉及到整個朝堂的黨爭。”
“恩。”韓絳點了點頭:“這事,挺討厭的。”
劉過問:“主君,關於背後鼓動官家對寺廟下手的人就是楊桂枝,但有沒有史彌遠參與還需要再查,只是我認為史彌遠沒有這麼傻,他就算有野心也敢在現在這階段亂來,所以很可能只是一個很可笑的原因。”
韓絳抬頭看了看房梁:“傳我的話,讓楊桂枝去死吧。”
劉過只是點了點頭。
趁著皇帝這會迷在了修道之中,給楊桂枝安排一場意外對於吳鐵來說,不是難事。劉過又問了一句:“那麼,這背後有沒有史彌遠還查不查?”
“劉兄你認為呢?”
劉過回答:“既然眼下不打算動史彌遠,那麼是不是有他不重要,將來想動他的時候,有沒有他都可以算作他一筆。”
韓絳笑了笑,吩咐身邊的人:“手腳都快一點,最晚也要明天晨出行,快一些。”
韓絳這麼急不是他要躲誰,而是他要把周必大弄出臨安府。
周必大不在,周必大在朝中這一支力量就會成為觀眾,他們不會參與,只是遠觀。這也是錢蕁逸的計劃之一,而且還是錢蕁逸親自去請周必大與韓絳同行的。
大約下午酉時末的時候,韓絳這邊因為人手足,加上韓絳催的緊,行李已經開始往船上搬了。
曹家兩姐妹根本不讓人招呼,自已指揮了百十號人搬她們的行李。
大宋官員出行,不允許帶妻兒,這種出公差的事情卻可以帶妾室,所以……趕緊。
韓絳呢,到了天矇矇黑的時候,到了周府。
周必大出門可沒有那麼急。
這會正好是吃些點心,品品茶的時間,宛城談判根本不需要急於這十天半個月的,再說了禮部、吏部隨行官員名單還沒有到位,朝中出這麼亂的事情,都院的公文連草稿都沒有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