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禮,曹家姑娘進韓府,韓絳不可能上門去接,在半道迎上就是給足面子。入府之後,先拜當家主母,這是少不了的禮,而是若是婆家禮遇,便有機會給長輩奉茶。
此時韓侂冑卻不在府中,明顯就沒有給長輩奉茶的機會。
餘端禮當了一次合適佬之後,韓侂冑才說道:“朝中這三件那一件都不是小事,我吩咐家中安排過了,她二人給主母奉茶之後可去祠堂給祖宗上柱香,報個名號。也別再為此事爭了,到現在為止,明州、秀州派出足足四十條船卻沒有找到人,這事難道是小事。”
葛邲一聽,韓家確實給足了面子,也默默的點了點頭:“這些人能躲到什麼地方呢?邪門的很。”
餘端禮也不由的點點頭。
沒錯,他們逃了,能逃到什麼地方呢。
韓侂冑說道:“明州外海,有海島上百,能藏船的地方也有幾十個。依明州水師眼下的軍力想把那裡翻個遍至少需要半年時間,更何況他們未必就藏在那裡,本王關心的是他們背後是誰,是宛城還是臨洮,或者還有人。”
韓侂冑此時一身正氣,連餘端禮都佩服。
今個,韓侂冑真讓餘端禮沒話說。
為公務在年初二來到皇宮。
私下為了給曹家留面子,試問誰家允許妾室在祠堂給祖宗上香,這面子給的太大了。
此時韓府。
韓絳坐在書房聽著劉過制定的新一年規劃,總結下來就一句話。
壓力巨大。
糧草、布匹、鐵、鹽。就這四樣必須品,每一樣要保障的產量都是驚人的,這還不算用來掙錢的香料與木料。
劉過彙報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紅包放在韓絳面前。
“這是給主君的喜錢,我窮,所以包兩文錢。”
韓絳接過紅包,壓低聲音對劉過說:“剛才,就是剛才,我把人接了送到後院,從後院出來的時候聽到有人哭了,你說我應該不應該去勸一下。”
劉過原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是韓絳的家事。
可想了想,這事似乎也是公務。
劉過說道:“主母訓戒幾句,這是關愛,主君去勸,勸誰?”
好一句勸誰。
韓絳啞口無言。
今是個好日子,韓絳給罰了半個的俸祿又加四百貫,因為違規納妾。
可人卻已經領回家了。
但此時,開城。
真正的恐怖出現了,整個開城都被一種非常恐怖的氣息所包圍著。
耶律阿布其,他裝出一副虧損極嚴重的可憐樣在碼頭準備離開。他掙的錢已經由韓嗣拉走,將來會給他物資來頂賬。
耶律阿布其看到一條大船上,兩個穿著華服,很明顯是金國漢人面對面,同時用短刀捅進了對方的胸口。
而後,那船上好些人都面對面,相互用刀捅死了對方。
耶律阿布其懂。
沒勇氣自殺,卻又不死不行,相互捅殺對方是最好的辦法。
耶律阿布其問身邊的人:“這會的價格是多少?”
有人上前回答:“小契一張四百零五文錢,我們估摸著還會跌。”
什麼叫跌破低價。
一株半年期的胡椒苗,原先契約的價值是五十枚新錢,也就是五百文一株,這個價格確實是合理的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