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似乎被楚逸現在的態度激怒了,到了這個地步,楚逸竟然還這樣趾高氣昂,他今日,必要取了他性命才是。
手中一把彎月刀亮在了陽光之下,楚逸卻也絲毫不懼,今日既然已經必死無疑,也要死的有尊嚴才是。
陸輕紫在車內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卻能聽見外面激烈的打鬥聲,她心中驚顫,此時此刻卻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打鬥聲慢慢停下來,那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楚逸,師父平時最疼愛你,教你也是最用心的,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對得起他老人家麼?”
楚逸跪伏在地上,剛張開口,一口鮮血已經從喉嚨湧出。
接著,他的身體再無力支撐,倒在了地上,一雙眼睛怨毒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師父從未偏愛過誰,是你心胸狹隘,不走正途!”
“秘籍到底在哪!”那男人不願意與楚逸多說廢話,一把彎月刀猶如閻王的勾魂索,即將要取了他的性命。
“你殺了我,你就永遠不會知道秘籍的下落。”楚逸的聲音斷斷續續,那男人眼中殺意暴漲,一把彎月刀登時揮下 :“那師兄我就送你一程!”
以他對楚逸的瞭解,就算是楚逸活著,楚逸也不會告訴他秘籍在哪,此刻不如趁機殺了他,了了心頭之恨才是。
一刀下去,楚逸瞬間沒了呼吸。
那男人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絲殘酷笑容,對著身旁的人道:“走!”
那人有些疑慮的看著地上的楚逸道:“大師兄,九師弟的屍體,真的不管了麼?”
那男人笑了一聲:“管?用咱們管麼?這山裡的野狗,會替咱們管的。”
那人不敢在說什麼,幾個人翻身上了馬,揚長而去。
聽見馬蹄聲消失,陸輕紫立刻從馬車中出來。
眼前的一幕即使受過了酷刑,見慣了生死的陸輕紫也不由大吃一驚。
楚逸倒在血泊中,胸口被狠狠砍了一刀,身上也是多處傷口,整個人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讓他作嘔,陸輕紫抱著一線希望來到了楚逸跟前。
她的手指放在楚逸鼻下,不由臉上一喜,還有氣息!
楚逸還活著!
陸輕紫連忙撕開他的衣裳,楚逸胸口的傷才是致命傷,陸輕紫發現,在楚逸的胸口處雖然受了傷,但是竟然沒有傷到內臟。
顧不及多問,陸輕紫連忙從車中拿下了藥物,先給楚逸止了一直不停湧出的鮮血。
一整瓶止血散下去,陸輕紫又顆人參練成的丹藥給楚逸墊在了舌下。
這本來是寧婉華臨行前保命用的幾顆,不用研開化水,只要放在舌頭底下便可以自行吸收。
做完了這些,陸輕紫的手上臉上都是楚逸的血。
陸輕紫看了周圍環境,這裡並無人家,好在剛剛那一顆丹藥還能吊著楚逸的命。
陸輕紫只能先費勁全身的力氣,將楚逸放在了車上,開始向前面的城鎮趕去。
一直趕了半個時辰的路,陸輕紫終於看到了蘭宴城三個字。
到了城中,陸輕紫將馬車停在了一家醫館門前,好在楚逸還有氣息,雖然微弱了些,到底還活著。
“怎麼會這樣?”醫館的大夫也是一臉驚色,連忙開始救治。
一直過了很久,大夫才終於停下了手,對陸輕紫道:“好歹算保住了一條命,唉,只是沒有個幾個月的時候,怕是下不了床了。”
陸輕紫雖然知道他傷的很重,但是一聽到幾個月的時候,還是心裡顫了一下。
因為楚逸動不了,還在昏迷,所以也只能暫且在醫館住一夜了。
陸輕紫守著楚逸,夜裡的時候楚逸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