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陸輕紫再一次發起了高燒。
趙瑤也沒有來看她。
屋中的其他舞姬過來虛情假意了一番,陸輕紫想是這些人看見了她被白方化賞賜,以後必然能得青眼,所以趕著提前來討好。
陸輕紫沒有力氣搭理她們,這一次,她以為休養幾日就會好的病,越發嚴重了。
當天夜裡陸輕紫又發起了高燒,身上的冷汗連褥子也溼透了,整個人在這高燒中,最後沒了意識。
第二天早上,一個舞姬看見床上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目陸輕紫,不由有些害怕:“她……她不會死了吧?“
另一個舞姬也已經起床,聽見她的話,連忙向旁邊看去,也是一愣,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高燒依舊未退,“快去請郎中來吧!“
幾個舞姬去了府上郎中來看,陸輕紫才終於醒了過來。
只是這一醒,全身的骨頭都像斷了一樣劇痛難忍。
“我……我怎麼了……“她的聲音小的可憐,每說一個字,嗓子都傳來一陣撕痛。
“風寒。“那郎中看著她說:“仔細望著吧!“
那郎中開了些藥,便回去了。
往後幾日,白日還好,一到夜裡,陸輕紫便高燒不退,一連五天,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好在那郎中開的藥有些用處,熬過了最難熬的日子,陸輕紫的風寒終於慢慢有了起色。
只是這些日子,趙瑤也一次都沒來。
這一日,陸輕紫吃著手裡的粥,一個舞姬正從外面回來。她聽見那舞姬壓低聲音對另一個舞姬道:“聽說了嗎?趙瑤也今日差點被白大人打死。”
“怎麼回事?”另一個舞姬一臉不信的問:“白大人捨得打趙瑤也?”
“今日白大人本是請了上卿大人來府上做客的,只是趙瑤也不知怎麼了,竟然對著上卿大人啐了一口,絕不肯為他一舞。白大人一下怒急了,直接叫人將趙瑤也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那豈不是要了命了?”
“可不是麼?聽說現在還躺在屋裡沒醒過來呢!”
“她莫不是瘋了?“那舞姬說:“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
“這下,怕是要失寵了。“
她們的話說罷了,陸輕紫手中的碗也放下了。上次那十板子繞是在冷宮受盡折磨的她,都幾乎就要了她半條命。
何況是趙瑤也,三十板,要是無人照料,怕是必死無疑了。
陸輕紫再好了一些的時候,又開始去舞館練舞了。再在這裡休養下去,怕是好不容易贏來的那一點微末信任,也會消失殆盡。
在她帶病來練舞第二日,白方化來到舞館。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名面色蒼白,卻格外帶了嬌柔之美的女子身上。
果然,是個美人。
白方化嘴角帶了一絲笑容,絲毫沒有預兆的看著她道:“今日起,你去清風閣住!”
陸輕紫疑惑的抬起頭,她雖然知道白方化那日對她有了一絲青眼,但是卻沒想到這一切來的竟然快,半晌方才回了一句:“謝大人。”
白方化見她答應,沒有再多說什麼,只對侍從道:“一會便帶她過去吧!”
“是。”那侍從見白方化走了,便對陸輕紫笑著道:“白姑娘有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