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各種糧食的棵粒成了彈片一般,隨著爆炸的衝擊波向四處飛濺。
被擊中的雜兵營計程車兵發出痛苦的,帶著雲南方言的尖叫。
好在戰前充分利用了倉庫裡存著的大量糧食麻袋,壘出大量只容一或兩人的雙層麻袋掩體。尤其嚴令,新兵不許隨意離開戰位。
大量的灰塵從那些早已破碎的玻璃窗裡衝出,各種碎片隨著那些灰塵衝出老遠,下雨般灑落下來。
“這些炮火,夠那些躲在倉庫裡的支那士兵受的。”
“是啊,那些混蛋可殺了我們不少人。”
“準備,炮擊一停就向裡衝。”
對一二樓的打擊或者嚴格說對二樓的炮擊只進行了一次,因為附近有太多的海軍陸戰隊員,一個不好炮彈就會落在他們當中。
與此同時,一直在進行著火力壓制的另外兩個大隊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士兵,這時被命令發動衝鋒。
沒有地雷、沒有手榴彈,他們發出勝利的歡呼向著大樓蜂擁而去。
“完了,四行倉庫要守不住了。”
看著四行倉庫,葉蓮娜的手壓在自己胸前,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此刻更加蒼白。
附近的租界市民,也躲在各自的房間中看著那陷入硝煙中的四行倉庫。
無力、悲憤的情緒一時瀰漫起來。
四行倉庫裡連一發還擊的槍聲都沒有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河對岸傳來日本人帶著勝利喜悅的吶喊聲。
一股灰暗的色彩籠罩了蘇州河兩岸,一股即將被奴役的恐懼在心裡滋生。
“日本人不敢進租界吧。”
“估計日本人會害怕英國人的阻攔……”
“呸呸呸呸……”
從火炮掩體裡直起身的漢森.勞爾吐著嘴裡的灰塵,用手指拼命掏著自己的耳朵。
嗡嗡嗡的,根本什麼也聽不到。
不過這時日本人炮聲停了,漢森.勞爾很欣慰,
“感謝英國人,感謝租界、感謝煤氣包……”
日本人在炮火的上的剋制,讓他感到無比喜悅。不過他不需要剋制,因為他也有兩門炮。
起初他不大看得這種所謂的大炮,按德軍的標準來看,這種射程還不如迫擊炮的火炮,根本狗屁不是。
但現在……
“活著的,都給老子起來,不就是大炮我們也有,還是一炮四響。活著的給大炮把帽子戴上,目標右側敵炮陣地。”
有個活著的炮兵,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帽子”給扣到炮口上。
四枚加了彈片,去了手柄,連在麻袋片上的手榴彈彈頭,被周下的扣在92式步兵炮的炮口上。
扣帽子計程車兵似乎把大炮當新郎官,放下手看了看,還又把麻袋片扯了幾扯。
親自瞄準的漢森.勞爾揮著手大喝,藍色眸子裡閃爍著嗜血的慾望,
“起開、起開,別擋老子瞄準。”
眼睛放在瞄準鏡上,調整著大炮的瞄準位置。完成後,又對拉火繩計程車兵喊,
“別急著開炮,等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