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去,有人裝病睡得格外安穩,而有人卻守著病床,眼睛紅了一夜。
最終,李夫人還是沒能熬過去,最後還是握著燕老爺的手,眼角還有未乾的淚。
清晨,燕家主家哭喪聲和嗩吶聲一同響起。
宗族長老們帶著後輩規規矩矩的操辦著李夫人的喪事。
而最應該到場的人,卻縮在溫暖的被子裡享受著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
大堂裡,燕家的旁系和主家的人,全都到場。
“燕洛伊還沒回來?”一長老問地下跪著剛打探完訊息回來報信的小廝道。
小廝搖了搖頭:“我去蘭薩府裡打探過了,長公主的人說洛伊小姐還在病著,所以……”
“豈有此理,燕洛伊目前還是燕家的人呢,她母親死了,她豈有推脫之理!去告訴那個蘭薩,如果不想燕洛伊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的話,就算是病的快要死了都得給我過來!”
長老揮手讓小廝下去,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另一長老道:“雖然親生女兒不在,但這守孝是必須要有人去的。
所以,只能麻煩各位旁支家的子嗣來為主家的主母守孝了,大家同出一脈,理應互相照顧。”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紛紛點點頭,對那長老的話表示同意。
而另一邊,小廝將燕家的意思傳到後,蘭薩眉頭擰了擰,看著床上依舊昏迷著的燕洛伊,再思忖了一番後,雖然放心不下女兒,但還是決定自己去一趟燕府為好。
再說回燕府這邊,眾人經過一輪篩選,發現能有資格給李夫人守孝的,不過寥寥幾人。
燕家主家的燕洛伊,和旁支的燕若溪,以及燕茗瀾。
劉姨娘立即出來為燕若溪開脫:“若溪實在是不行啊各位長老,肚子裡還有孩子,胎氣更是不穩定。”
燕若溪也跪下,挺著個孕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眾長老見此都搖了搖頭,想到燕若溪又是個庶女,將燕若溪否決在外。
這時外邊一聲通報,蘭薩來了。
蘭薩訊息非常靈通,見燕若溪都能因為身子骨不好就不用守靈了,而她們家燕洛伊卻還要因為聲譽問題被逼過來守靈,蘭薩就非常不爽。
而像蘭薩這種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心裡不高興了就會開始質問別人:“憑什麼那個燕若溪能不來守孝,而我們燕洛伊就要來吃這個苦?”
燕茗瀾坐在一旁,清澈的目光看著蘭薩不卑不亢的道:“身為直系子女,來為母親守孝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吃苦這一說,若為母親守孝都是吃苦,那這人,本身就是不孝。”
“對啊,再說了燕若溪可是庶女,怎麼能給主母守孝。而燕洛伊就不一樣了,她可是嫡女,怎麼能不來守孝?”
可蘭薩卻差強人意:“照你們這麼說,庶女的身體要緊些,嫡女就因為和長輩關係親近性命也無所謂了是吧。”
有人覺得蘭薩就是在胡鬧,出言譏諷道:“這裡躺著的可不是別的什麼長輩,這可是燕洛伊的母親。”
“嗤,本公主可不管,本公主來此,只是為了來和你們說清楚。是本公主攔下洛伊不讓她過來的,有什麼罵名就衝著本公主來。不過本公主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至於守孝人選,本公主看燕茗瀾就不錯。”
蘭薩的目光忽然落到燕茗瀾身上,帶著微微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