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伊只是止不住的哭,急壞了擔憂女兒的蘭薩,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像昨日一般唱起了哄女兒聽的童謠,燕洛伊的嘴角上揚了一個不大明顯的弧度,她對如今這結果十分的滿意,便止住了裝出的哭泣。
“長公主,您怕是一夜還未曾休息吧?不妨您先回去休息,民女已經無事了。”
蘭薩見燕洛伊還是沒有承認她這個孃親,也沒有強求,反倒是因為燕洛伊對她有所關懷,欣慰不已。
“那你再歇息一會,娘也先回去歇息了,等晚些時候,娘在來探你。”
燕洛伊只是欣然一笑點了點頭,這已經足以讓蘭薩歡喜了。
找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女兒本就是一件喜事,相比較之下,一夜的勞累也算不得什麼了。
蘭薩才剛走,燕洛伊便換了副面孔,她已經是裝得累了,這會才終於得了能夠喘口氣的機會,這便喚進來了門外守著的姜玉。
姜玉忍不住的四處張望了兩眼,將端進來的吃食放在了桌上。
“小姐可是餓了?還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奴婢去做?”
燕洛伊打了個哈欠,她昨夜休息的晚,此時還有些睏意,心情也算不得好,對姜玉的態度,便更是刻薄了。
“叫了你那麼久,你怎麼現在才過來?撞破了臉,連腦子都摔壞了?”
姜玉一驚,她分明是聽到了燕洛伊的聲音,就馬上趕了進來,何來的遲到?分明是,她早就習慣了燕洛伊這般不由分說就將脾氣撒到她身上的性子。
燕洛伊近幾日因為臉傷,心情向來是陰晴不定,又不能將這火撒給別人,只好將火全部撒給了姜玉。
姜玉只因燕洛伊是主子,她反駁不得,所以只好受著。
可姜玉心裡卻未將燕洛伊當做主子,而是當作了世間最為刁蠻不講理的野蠻女子,心裡已經有了千萬種的不服氣與反抗的心思。
“小姐,奴婢聽到小姐的傳喚,便趕進來了。”
燕洛伊的心情沒有半點的好轉,火氣反倒是更加的大了。
“還敢反駁主子的話了?哼,罷了,府上的信鴿你可帶來了?”
燕洛伊今日因為蘭薩的事,倒是沒有太大的火氣,便也是見好就收了。
姜玉心裡縱有萬般的委屈,也反駁不得,只答道:“回小姐,圈養住帶了過來,夫人說是讓您時常送信回府用。”
“嗯。”燕洛伊下了床,去尋屋內的紙筆,吩咐道:“去將信鴿取來,本小姐自有安排。”
“是。”
說著,姜玉便去取了鴿籠。
對姜玉而言,哪怕是被燕洛伊支使做事,也要勝過了與燕洛伊相處。
燕洛伊提筆落紙,簡單書寫了幾句話。
“母親收。女兒在參加八國大會時,遇到了極北國長公主尋女蘭蓁,如有不時之需,或需請母親幫忙佐證,證明女兒便是當年極北國皇帝寄養在燕家的極北國公主蘭蓁,至於緣由,待女兒歸國後便與您細說。女,洛伊。”
同時,燕茗瀾房內。
“燕小姐,何時醒的?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教導奴婢,燕小姐辛苦了。”
“嗯。”燕茗瀾並未抬頭,仍是低頭望書,道:“閒著無事,外面天又寒,便教她們些東西。”
“原是如此。”
來人是尉遲敬睿,他是醒時才聽聞燕茗瀾甦醒,吃了早飯便趕了過來,正巧遇見燕茗瀾在拿著書本教綠兒與清風書上的內容,十分認真。
“二殿下可是有什麼事?怪臣,險些給忘了,二殿下是問那碑文之事吧?那碑文上的內容倒是簡單,碑文所說的大概意思是你我二人當日看到的遺址,不過是為了掩護真正的遺址而做出的偽裝,至於真正的遺址,要等到月圓之夜,才會出現入口。而進入到遺址裡面去的人,必須在下一個月圓之夜前出來,否則,會隨著遺蹟與遺蹟入口的隱去,一同消失在世界上。至於消失到哪裡,或是能否回來,碑文上並未有提及。”
尉遲敬睿心中有些酸澀,他並非是有所圖才來見燕茗瀾,僅僅是因為他心中掛念而已。
“不是這件事,本殿下是聽聞你醒了才趕了過來,你身子可好些了?本殿下已經命太醫去抓藥了,午時便能為你送過來,在這之前,本殿下來照顧你。”
尉遲敬睿自然知道燕茗瀾有喬天爍盡心盡力的照顧,喬天爍一日兩夜未曾休息,尉遲敬睿也見在眼裡,可見到了眼裡,不代表尉遲敬睿相信了喬天爍。
為何?
因得尉遲敬睿自認足夠通曉人情世故之事,他並不相信喬天爍會毫無所圖的一心照顧燕茗瀾,多半是喬天爍盯上了燕茗瀾的能力,要對燕茗瀾的能力加以利用,所以才如此的羨殷勤,裝作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