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莫非是忘了臣弟此次帶燕小姐進宮,是抱著什麼目的。”
喬天爍與喬天景的交情似乎還是極深的,便也沒有什麼顧忌,故而喬天景也未曾露出惱怒之意,而是對待喬天爍所說的話絲毫不在乎的神情。
“那又如何?若是孤王下旨為你和弘安賜婚,你可能抗旨不從?若是孤王執意要你娶弘安,執意要看看你與這位異國的燕家小姐的情誼能維持到幾何時呢!皇弟可千萬別忘了,這可是母后看好的。”
喬天爍蹙緊了眉,臉色也不大好看,似乎是被喬天景說的話惹的不悅。
“自然不能,但臣弟可舍了功名利祿,帶燕小姐離去,不礙皇兄的眼。”
喬天景原本便是打著刺激燕茗瀾的打算,他想讓燕茗瀾因此而大鬧,讓喬天爍也覺得這女子無理取鬧,算不得什麼,也讓他有了理由插手阻止二人的婚事。
結果燕茗瀾卻不大有反應,看著十分從容,但她聽了喬天爍的話後,顯然是嘴角上揚了不少,竟像是有些驕傲。
喬天景在心裡恥笑燕茗瀾倒是藏的深,便也沒怎麼聽進去喬天爍剛才說的話,眼看著再這麼討論下去,多半是要爭執起來的。
“天景!你也莫要說了,弘安那丫頭,連爍兒的面都沒見過幾次,又能談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你當年執意要娶蔣家那丫頭,到如今連其他妃子都沒納過,本宮可有攔著你?依本宮看,燕小姐倒是十分喜歡爍兒。”
東璃太后看似是維持氣氛的融洽,可也看得出,她心裡是偏心於了燕茗瀾的,這是替燕茗瀾說話的。
喬天景雖是應下了,心裡卻仍是有些不情不願的,他的確是說不過東璃太后,總要被東璃太后拿他當年堅持娶蔣家小姐一人為妻壓他一頭,可他父皇又何曾不是?
看在東璃太后的面子,喬天景倒是沒表現出什麼對燕茗瀾太明顯的排斥,僅僅是有意無意的刻薄幾句,仍是繞不開想讓燕茗瀾知難而退的目的,有喬天爍與東璃太后在旁袒護著,氣氛反倒是融洽了不少。
此時的東璃國驛館裡,尉遲敬宇拿了把摺扇一邊扇弄,一邊探頭往屋子裡瞥,似乎是想窺探些什麼。
隨著一聲淒厲的尖叫與好幾聲陶瓷摔碎在地的破碎聲,姜玉被趕了出來,裙角還沾上了一片血跡,那一片裙襬也粘到了腿上,姜玉好像是劃傷了腿,踉蹌地走了幾步道。
尉遲敬宇聽見動向低了頭,與姜玉撞了個正著,見了姜玉的臉,尉遲敬宇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是跌坐在了地上。
馬車雖是翻了,姜玉她卻得不太重,隔了半個時辰便醒了過來,但這臉上的傷口就要嚴重些了,隨行的大夫一聽這是個奴婢,也就不大上心了,只是簡單的擦拭了幾下傷口,將血汙全部擦了下去,倒了些藥粉也就罷了。
細細看去,這臉上的傷口裡還有些碎裂的小木片,正卡在了裡面。
姜玉脖子上那道傷疤更是駭人,從下頜徑直劃到了咽喉部,現在看著還泛著些血花。
這傷口還沒好利索,就要繼續伺候主子了。
尉遲敬宇嚥了口唾沫,在心裡抱怨姜玉原先生的就不好看,如今看著就更駭人了,他拿摺扇遮了下半邊的臉,似是不大想看到姜玉傷到了的臉。
“你家小姐呢?醒了?”
尉遲敬宇聽人說燕洛伊醒了,便匆匆的趕了過來,想看一看燕洛伊傷勢如何,他此行可就全指著燕洛伊了,這燕洛伊要是傷的不能行動,他可該怎麼辦。
姜玉有意無意地遮掩自己的臉,更是讓尉遲敬宇煩悶不堪,姜玉膽戰心驚的往那屋子裡瞥了一眼,屋子裡似乎仍是會傳出摔碎東西的聲音,每摔一聲,她就要嚇丟一魂一魄。
“回太子殿下,小姐,小姐醒了……但是心情好像不大好,不方便見您,要不您,您還是晚些來吧。”
尉遲敬宇一聽,反倒是覺得偏要進去看一看了。
“有何見不得的?本太子好心來看她,她又有什麼不識好歹的!”
姜玉倒是為了尉遲敬宇著想,怕他被燕洛伊衝撞,弄不好便是牽連整個燕家,她也逃不掉一死,索性便攔在了尉遲敬宇的身前,結果似是觸了尉遲敬宇的眉頭。
“怎麼?你也想做本太子的女人?”
姜玉竟生出了一絲受寵若驚的心思,便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