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娘果然和一般庸脂俗粉不一樣,要是劉梅娘知道因為她的不經意,薛無衣內心戲就這麼多,劉梅娘一定會解釋清楚的,並不是薛無衣不優秀或者長得不好看,而且劉梅娘從一開始就隔斷了他們之間的可能性,劉梅娘比誰都清楚,如果薛無衣真的是京城顯赫世家的公子,怎麼著也不會娶一個寡婦的。而且大戶人家的公子都三妻四妾,劉梅娘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能接受才怪。
薛無衣也不管劉梅娘想不想聽,開始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劉梅娘果然沒有猜錯,薛無衣的確是京城裡的貴族人家,薛無衣只說了他爹在朝廷做官,卻沒有說做什麼官。
不過劉梅娘也能猜出來,薛無衣爹的官位應該不低。
薛無衣不是嫡出,薛無衣的娘是他爹的一個小妾,而且家裡確實不怎麼好,生下薛無衣沒幾年就去世了。薛無衣便被抱養到嫡母膝下,外人看來,薛無衣這個嫡母簡直就是閨中典範,婦女楷模,只有薛無衣知道,他這個嫡母是個不好相與的。
從小到大,嫡母對薛無衣的確挺好,從來不克扣薛無衣的吃穿用度,反而給薛無衣最好的,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比對薛無衣嚴厲。
薛無衣年少不懂事的時候還經常洋洋得意,嫡出庶出又怎麼樣,他的嫡母的確對他很好,以至於薛無衣有一段時間都忘了自己的生母,只記得嫡母的恩德,而隨著逐漸長大,薛無衣才慢慢明白,嫡母這不是對他好,而是要把他養廢了。
十五歲之前,薛無衣和京城裡的那些紈絝子弟沒什麼兩樣,整天吃喝玩樂花天酒地,為此,薛無衣的爹已經氣得跳腳了好幾次。薛無衣卻還不自知,後來薛無衣的爹索性放棄了這個兒子,薛無衣才幡然醒悟,可是已經遲了,那時候薛家幾乎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兩個嫡兄牢牢掌握住了家裡的大權,薛無衣除了掛著一個薛家的名頭之外,再沒有任何值得驕傲的地方。
後來薛無衣就開始經商賺錢了,綵衣閣就是薛無衣一手創辦起來的,距離薛無衣創辦綵衣閣到現在,也不過五六年的時間,五六年能做出這個樣子,在劉梅娘看起來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不過士農工商,古代人最老不起的就是商人,薛無衣他爹覺得薛無衣經商丟了他的老臉,多次讓薛無衣放棄,父子兩意見不和經常吵架,後來大概是眼不見心不煩,薛無衣他爹直接就把薛無衣分出來單過了。薛無衣成了京城裡頭一個還沒有成親就分家的官宦子弟,好一陣子都是京城裡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可隨著綵衣閣越做越大,薛無衣經常各地奔波,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和薛家人的感情也越來越淡,現在只有逢年過節才回家一趟。
因為薛無衣分出來單過了,薛家人也不好意思再從薛無衣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也省了薛無衣的麻煩。不過逢年過節回家,薛無衣少不了破一次血。
所以薛無衣更加喜歡待在這個小縣城裡,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那麼大的家族要維繫,自由自在,這樣的生活薛無衣還是很享受的。
不過還有一個理由,薛無衣不能說。
聽完薛無衣的事情,劉梅娘嘆了口氣,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看樣子,薛無衣好像也過得很開心,沒想到……
“沒事,總會慢慢變好的。”劉梅娘安慰到。
“你這個安慰人的方法真特別。”薛無衣苦笑著說。
轉眼十五就到了,劉梅娘穿著上一次張李氏給她做的那件衣服,稍微打扮了一下就去了。
薛無衣當然也去了,李員外給薛無衣下了請柬,本來薛無衣人不打算去的。
看到劉梅娘,薛無衣眼睛一亮,劉梅娘其實很少穿大家閨秀似的衣服,她的衣服要多簡單有多簡單,有些看起來還像男裝,偶爾穿這樣淑女的衣服,薛無衣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走吧。”劉梅娘手牽著張丹丹,張彤彤和張季寒跟在一邊。不管劉梅娘說什麼,張李氏就是不願意來,劉梅娘最後也作罷了。她拿了一匹上好的絲綢作為賀禮,這匹布別說一二兩銀子了,就是十兩銀子也有人要。
所以劉梅娘拿的東西還是挺貴重的。
幾人一路說著笑著就到了李員外家門口,管家一看到幾人就趕緊迎了上來。
“薛老闆,小兄弟,這位是……“管家一一問好,看薛無衣也來了,眼睛都快要笑的沒有了,看到劉梅孃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張季寒給管家介紹了一下,管家臉上笑的更誇張了。劉梅娘也忍不住跟著小,這管家長得真喜慶。
整個院子裡張燈結綵,看起來十分熱鬧,劉梅娘看到這一切新奇的緊,頭一直轉過來轉過去看。
終於等到拜堂成親的時候,劉梅娘還是為古代這繁瑣的禮儀鞠了一把淚,怎麼程式這麼多這麼長時間還完不了,劉梅娘坐在賓客席上打量著來參加親事的人,有些人她也見過。
“是不是很無聊?”薛無衣突然靠近劉梅娘說。劉梅孃的耳邊都能感受到薛無衣撥出來的熱氣,弄得劉梅娘耳朵有點癢。
“沒有啊。”劉梅娘拉開和薛無衣之間的距離。
“快結束了。”薛無衣說著突然伸手摸了摸劉梅孃的頭,劉梅娘像觸電一樣靜止了一會。為什麼薛無衣要突然做出這麼親暱的動作。
“哦……好的。”看著劉梅娘有些不自然得樣子,薛無衣眼睛裡都帶上了笑。
好不容易等一對新人拜堂成親結束,劉梅娘長長得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