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克勞恩......”程實欲言又止。
講道理,克勞恩的經歷蠻慘的,提起他就相當於揭開嘴哥它們身上的傷疤,程實無意傷害誰,只是不弄清楚愚戲的問題他無法看清前路,自然也就解不了當下的危局。
聽到程實再一次提起這個名字,愚戲之唇嘆了口氣:
“·他不是你想的那個祂。”
程實一愣,瞬間看向耳朵,見窺密之耳不曾動作,他神色略有些驚訝道:
“你肯說了?我問你的身份,你始終不搭理我,我提到克勞恩,你反而願意說了?
嘴哥,克勞恩......不就是你們的過去嗎?”
“·不算是,他是他,我是我。
桑德萊斯的克勞恩最多不過是恩主的萌芽信徒,一個迷茫的爛好人,一個撞了大運的小丑,但終歸是個凡人。
而我們,是祂的造物,是【欺詐】威能的具現,也是......
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就不誤導你了。
你可以把我們等同為克勞恩,但是是失敗的克勞恩。
他錯過了追隨恩主最好的機會,等到醒悟的時候......已經晚了。”
晚了?
聽到這個詞,程實不免想起了在阿夫洛斯門口與【時間】對峙時兩人說的那些話,所以克勞恩的失敗終究是算在了嘴哥它們的身上?
並且看這樣子,嘴哥似乎已經放下了過去,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克勞恩雖然錯失了直接追隨樂子神的機會,可他的“碎片”卻意外成了樂子神的造物,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追隨呢?
“那嘴哥,你和耳哥所說的找對了路又是什麼?
是我?
不,是我扮演愚戲這件事!對嗎?”
程實說著說著,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明悟了什麼,他猛地直起身子,打量著身前的耳朵和舌頭,眼中接連閃過精光。
“我懂了,我好像懂了,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愚戲。
耳哥,你能聽到我的心聲,所以我想的對嗎?”
耳朵沉默了,代替它回應程實的是嘴巴。
“·對,太對了,你可太聰明瞭。”
“......”
程實剛剛還振奮不已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肯定”後瞬間垮了下來。
嘴哥這個狗東西不會是故意的吧?
用似是而非的肯定來欺騙自己,從而達到讓自己自我否定的結果?
程實也沉默了,他默默梳理著自己的邏輯,不斷回想著眯老張轉述的【欺詐】之言,心中越發篤定自己已經摸到了【愚戲】的門檻,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將心中這種不確定進一步轉化為現實。
他再次舉起容器,心想或許想要成為真正的【愚戲】,必須先擴大愚戲的影響力才行。
正這麼想著,程實突然發現【欺詐】容器的神性滴落速度居然比剛剛快了一絲。
這微不足道的差距本來不容易被發現,但程實此刻心思全在這上面,自然也就看出了端倪,但他並未多想,只想著或許是誰又將愚戲的名字傳播了出去,畢竟經此一役後,愚戲大概已經成為不少高階玩家用於交換情報的籌碼。
這樣也好,至少之前的種種佈局落在了實處,過去的道路也已鋪成了通向未來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