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年將烘乾機挪出,彎腰擰螺絲。
岑溥則又出去,重新拿了張小板凳進來。
個高腿長的少年坐在小板凳上,長手長腳顯得有些無處安放。
似乎是怕弄髒衣服,少年將兩邊袖子盡數捲到了肩膀上。
浴室白熾燈下,少年漂亮的手臂線條盡顯無遺。
他彎腰,一隻手抓著烘乾機底部,一隻手用了點勁擰螺絲。
用了點勁的手臂微微繃緊,大臂線條流暢得恰到好處。
他面板白。
是區別於東方人的白,白得極其通透。
岑溥則站在洗漱臺邊。
視野裡少年的身體一半隱在了烘乾機後,一半毫無阻隔地落在他眼底。
他手肘時不時輕碰無處安放的長腿。
擰到難擰的螺絲時,小臂上青筋微起。
空蕩蕩的手腕在岑溥則視野裡晃動。
岑溥則忽然不合時宜地想。
顏舟的手腕很漂亮,很適合戴點什麼。
顏色鮮豔的。
比如紅色的繩子。
視野晃動間,他目光又緩緩落到少年臉上。
微卷的金髮垂落在少年臉側。
那是一張當之無愧被稱為藝術品的臉。
骨相優越到任何角度看都無可挑剔。
偏偏皮相也同樣萬中挑一。
他金烏羽翼般的長睫垂落。
像所有童話故事裡總被寓以美好與希望的王子。
倏地,長睫掀起。
幽藍的眸望向岑溥則。
少年乾淨的聲音在浴室響起。
“現在試試。”
望入那雙清澈見底的藍眸。
岑溥則眼皮很輕跳了一下。
他收回視線,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