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袖中取出那靈器來,在司馬元禮希冀的目光中將從屬轉給了他,青衣男子便點頭將靈傘翻來覆去地研究。
李曦明則默默起身,凝望著北方:
‘楊銳儀給了我五年時間,這五年究竟是如何算得的?此戰恐怕不同,今非昔比,哪怕他是楊家人,恐怕也受不得無功而返的結果。’
……
白江溪。
短短數年,此地已經是遍地廟宇,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流光皎潔,底下跪坐了一片僧侶,主位上端坐著一和尚,臉蛋白淨,眉心點金漆,端莊如像。
房樑上卻坐了一少年,看上去眉宇出塵,雙眸卻神光燦燦,做遠眺之狀,眸中倒映著種種景象,紛繁複雜,如流水般飛逝。
不知看了多久,這才見坐在主位上的和尚開口,聲音悠揚:
“介杏,如何了?”
這少年微微斂目,收了神通,跳下來唱了個大諾,道:
“堂兄,倒是沒見什麼人出入,只有個『少陽』修士,從太虛中過去了,應當不會參與到此次大事之中。”
上首被他稱作堂兄的和尚神色一陣波動: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個模樣,我入了釋道,如今是廣蟬,不是李介詣了,叫我堂兄不恰當。”
陶介杏那雙神光燦燦的眼眨了眨,連忙歉道:
“我隨著師尊在嶺裡修行,沒有來過幾次紅塵,堂兄勿怪…”
廣蟬愣了愣,嘆氣不去管他,道:
“果真厲害,你這身神通全在一目,難怪別人要叫目神通,你才修得,竟然已經有這樣的能力,如若是陶老爺子親自出手,不知有多厲害了。”
“你見的應是郭南杌,他也應當離去的…除此之外還見了什麼?”
陶介杏直言道:
“遠的彷彿有什麼東西擋著,我看不清,可江岸邊的人日子過得真不錯,比北邊的人舒服得多,師尊說【師出有名,弔民伐罪】,這仗不該打。”
這少年似乎真是在山裡修道的,話說的很直白,神色也認真,廣蟬聽得神色一凝,低聲道:
“該不該打不是我們來管的,你只跟著我就是。”
陶介杏只好道:
“是!”
這和尚便在主位上思量起來,明明對岸就是李氏,可他的神色沒有多少喜悅,而是沉沉的深邃,看向陶介杏:
“介杏…你說…天下果真有知未來而算玄機者麼?”
陶介杏一愣,答道:
“這有何難?術算之事我也會一些,算一算也無妨。”
廣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
“算這江上,算這南北之爭。”
“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