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耳朵怎麼還紅了?”對著瞬間立於眼前的門板,沈鈺愣處了半天。很是不理解景逸的反應。
“莫非傷勢嚴重,疼的?我也沒碰著哪呀?”
叨咕了兩句,沈鈺壓滅了油燈,躺回床榻。一邊把玩著玉簫,一邊想著即將任職的事情。
“那麼多太學院的老學究還教不了他?這廝到底是笨還是膩煩呢?嘶~這都十七了,怎麼連個三字經都背不下來呢?”
隨著大腦的轉動,沈鈺的手也伴著思緒,下意識的運動起來。全無意識的翻轉著那把紅玉簫。
模糊中,沈鈺似感覺到與以往不同的觸感。猛然,她覺得有些不對,旋即又摸了摸那片不太滑潤的地方。
這一凝神,果然發現了異樣。
玉簫可是母親的傳家之物,若是毀在自己手裡,自己這罪孽可得多重啊!
誤以為玉簫破損,沈鈺急急起身下得床榻,吹著火摺子,點燃了油燈。
對著影影綽綽的燭火,沈鈺仔細的檢視著紅玉簫。
這一看不要緊,沈鈺登時驚的目瞪口呆。
難道是玉簫裂了,無法修補了?
那倒不是,只是玉簫上多了點東西。一顆雕刻精美、花朵嬌豔的桃樹。旁邊賦了首落著窮款為‘光弘’的小詩。
一樹相思兩閒愁,才下眉頭又心頭。
春桃滿樹皆是語,片片相思朵朵愁。
文字雖不華麗,但卻字字肺腑。
看完詩句後,沈鈺呆愣了。她獲知了有人在思慕自己,而且還是深入骨髓的那種。
那麼,這個‘光弘’到底是誰呢?
說實話,單從文風來看,沈鈺以為‘光弘’是位女子,著實還無奈了一番。可結合方才的事又被她給否了。
於是乎她又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字型。小楷雖精緻美觀,但卻不是女子的字型,即便是刻上去的,但辨認度還是很高。
猛然,她想起了文采斐然的傅明軒。雖然覺得文風不像,但她還是把二者聯絡到了一起。
不由得,這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緋紅了面頰。
有時候,想像能帶你飛越仙境,也能將你推入萬丈深淵。想起自己的隱疾,沈鈺不禁愁苦起來。
自己連個性命都不能自保,又能帶給人傢什麼呢?
而那時,跪在沈府大門口的李昊也是愁煩的很。愛而不得的滋味是很煉人的。
“桃樹好看嗎?字寫的怎麼樣?我知道你一定會笑話那首詩寫得很爛,可那卻是本宮的真心話。別折磨我了好嗎?嫁給我吧。我保證,你將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也許是夜太沉、亦或是念太甚,李昊竟產生了幻覺。
幻境中,他與她雀躍在藍天白雲的原野上,嬉笑追逐。
他還撿了快灰色的石頭,衝著她高喊著自己撿到了寶。還攬著她,對著太陽,高舉著手中的石頭與她繪聲繪色的說,那是塊難得一見的紫羅蘭寶玉,就像她一樣的美麗。
由於畫面太美,李昊的嘴角時不時還勾起甜美的弧度。直叫晉宗李明瑞的近衛都忍俊不禁。
“嘖嘖嘖!這姿勢還做春夢呢!真不愧是他李昊!”
“不過這麼一瞅,這小子還蠻乖順的嘛!”
“可不是嘛,跟白日裡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看來是自知禍事不小,不敢回去了。”
“不敢回去?還有他不敢的?他這是故意的!做給皇上看的!”
“你看看,你要是不提,我都快把那茬給忘了。這可是沈辰鄴的府邸,這小子一準是衝著沈鈺來的,準是打著拜師的由頭往出摘自己!”
“我說兄弟,咱這看破可別說露啊!禍從口出!就是明白,咱也得裝著不明白,懂嗎?只管把看到的報上去就行了!”
“郭兄教訓的甚是,小弟怎麼能知道太子的心思呢!小弟什麼也不知道。就看見太子在沈府門口跪著了!”
“這就對了嘛!走吧!皇上還等著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