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雷面露難色,雙眉緊皺。
我急得恨不能替他一口應承下來,於是伸出手來把電話一路按到他耳朵邊上,然後拿下他另外一支捂住聽筒的手。
“趕緊的。”
張若雷這才不情不願,對著電話煞有介事跟對方拍胸脯。兩人敲定了時間、地點,張若雷撂下電話,把買的東西重新放妥,然後打點自己準備出門。
他出門之前還跟我膩歪,說都怨你,這幫人還有個頭兒啊,不搭理他們就是了。
我往門外推他。
“誰都能不搭理,這人不成。這是財神爺,人家一個專案批不批,早批晚批跟我們關係可大著呢。”
張若雷邊朝外走邊一步三回頭,試探著問我:“不然,我推了他?”
“推什麼推?你敢推他我就敢推了你。”
兩個人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我沒關門他就站門外眼巴巴瞅著我不進電梯,我說我可關門了啊,他定定、若有所思的看住我點頭。
那門我關得極緩慢,直等聽見電梯聲,以為他已經坐電梯下去了,推開門一瞧,他仍舊那樣,連姿勢都沒變過,定定站在原地。
我笑,說你怎麼著?還要把自己站成望妻崖呀?
他這才也跟著我不好意思一笑,轉身按了電梯,電梯再來,我見他進了電梯門,這才把房門關好。
閒來無事,打掃屋子,一切整理停當看時間已經下午,還真又累又餓。一個人的飯不好做,想想,換了衣服,拿了大衣,背了包出門,本想在門口小店對付一口也就算了,後來見小店生意還不錯,裡面人滿為患,我最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吃飯,一個人也不好霸佔整張桌子,又不習慣跟別人拼桌。
於是信步朝前走,走了沒幾步路恰好有空的出租,伸手攔下。司機問,去哪兒呢?
也是哈,去哪兒呢?
我略一沉吟,說了跟張若雷常去的那家店,其實純粹那地方在嘴邊,不用細思考也就信手拈來的事兒。而且那兒是明廚,乾淨,管他真乾淨假乾淨呢,反正中國人是隻要親眼瞅個一清二楚,吃的也能比旁的地方放心就是。而且那兒有幾道小菜味道做得也確實地道,我和張若雷都愛吃。
週末,街上人流如織,再加上天氣日漸緩和,
大街上不甘寂寞的美女們又開始露骨頭露肉、露大腿,別說男人,饒我是個女的,有時也不免多看兩眼。
車很快至目的地,付了車資下車,一個人晃進酒店。因為是常客,這裡的服務員大都認識,大堂經理也早點頭微笑示意。
“一個人?”
“是啊。”
我遠遠答。
“今天落單了,人家忙呢。”
大堂經理是個八面玲瓏的女子,這天兒還沒大熱呢,穿得也不多,小露香肩。因為不至於熟到沒邊沒界,也不便出言打趣,只本份點了菜,靜待美味佳餚。
不一刻,美食當前。
我嘆美食跟美人一樣,不可辜負,趕緊舉箸,卻不想一個沒拿穩,一支筷子失手落到地上。低頭弓身撿那支筷子時,左眼皮居然跳了兩下。
這裡服務人員都素質頗高,早有人拿過來一雙新筷子。
“梅小姐,您不必撿,我來。”
我一抬頭,剛要答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