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上一步,想到了長安。他不喜長安的權貴,但卻極為喜歡長安的煙火氣。
他想到了太平。
想到了臨安。
想到了桃縣。
想到了寧興。
想到了……
他往上一步,這是最後一級臺階。
他站在了高臺上,舉目望去,一望無垠。
我看到了天下!
楊玄走到了高臺前方。
居高臨下,看著烏雲下的大軍。
這是我的虎賁!
楊玄深吸一口氣。
“二十七年前,長安發生了一件事。”
下面隔一段就站著一個大嗓門的軍士,他們向後面重復喊道:“二十七年前,長安發生了一件事。”
二十七年前。
二十七年,帶走的不只是時光,還有淡忘。
眾人不明所以。
孫營卻突然想到了二十七年前轟動大唐的那件事兒。
“那一年,孝敬皇帝被廢,被幽禁。”
孫營覺得心跳有些快。
“那一年,帝后中毒倒下,最終證據指向了孝敬皇帝,於是宮中賜下鴆酒。”
“那一年,大唐失去了最好的中興機會。”
“那一夜,孝敬皇帝令人送走了自己的幼子,選擇了飲鴆自盡。”
“那一夜,幽禁地外人影幢幢,那些逆賊擔心孝敬皇帝遁逃,把周圍封鎖的水洩不通。他們縱火,他們殺戮……”
“為了讓那個孩子能安然,孝敬皇帝最後的護衛們盡數戰死!”
“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事後,帝后清醒,便去追查了此事,卻發現下毒之事與孝敬皇帝無關。可斯人已逝,帝后痛徹心扉,追贈為孝敬皇帝。”
難道國公想支援孝敬皇帝在長安的兩個兒子?
孫營覺得這事兒不靠譜。
“孝敬皇帝去後,李元為太子。我聽聞,一件事要想知曉是何人所為,只需看此事誰受益最多。”
孝敬皇帝是被冤枉的,這是宣德帝和武后親手為愛子平的反。
但那些事兒是誰幹的,天下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李元父子的嫌疑最大。
“李元父子先後登基,他們登基後別的事兒都顧不上,首先乾的就是一件事,清理。他們瘋狂清理孝敬皇帝一脈的臣子。”
“我想問問,他們慌什麼?”
“孝敬皇帝死於帝后賜下的鴆酒,與他們父子無關,他們慌什麼?”
“他們在做賊心虛!”
楊玄斬釘截鐵的道:“從孝敬皇帝被汙衊與宣德帝嬪妃有染開始,這一系列的手段的背後,都有一群人在謀劃。這群人,為首的叫做李元,叫做李泌!叫做楊松成!”
孫營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