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子泰此生再無回長安的可能。」
周遵回到家中,和周勤說了此事。
「不回就不回吧!只是想著阿梁他們,老夫心中就難受。」周勤拎著鳥籠子,「老夫覺著,這個天下,好似在蠢蠢欲動。
「阿耶也有這
 等感覺嗎?」周遵點頭,「近些年發生的事,若是串聯起來,便是徵兆。流民越來越多,這是亂世的兆頭。
長安歌舞昇平,這是昏聵的跡象。邊塞大將割據,這是動亂的源頭……這個天下,離崩亂怕是不遠了。」
在有心人的眼中,這個天下亂象彰顯。
而在長安,那些肉食者依舊張開大嘴,貪婪的吞噬著一切。
......
「裴儉?」
當裴儉以本名出現在節度使府和軍中時,北疆震動。
對於北疆軍民而言,裴九便是他們的心頭痛處。
「當年裴九在時,我北疆力壓北遼,令其不敢南窺。至今想起來,依舊神往。」
青樓中,江存中和張度在喝花酒。
「我此生最大的念想便是見斐九一面,看看那等豪俠之人的模樣。」張度更是遺憾不已。
「沒想到他竟然在北疆,當初黃相公把周儉推薦給國公時,我便有些不解,心想哪用得著這般鄭重其事?此刻想來,這便是傳承。」
從得知裴儉的真實身份後,楊玄也感受到了黃春輝當年兩度把裴儉推薦給自己的善意。「在那個時候,黃相公便敏銳的發現了長安與北疆不可調和的矛盾,且這個矛盾會越演越烈。他公開推薦裴儉,便是表態,把自己綁在了我北疆的戰車之上。」
楊玄唏噓著,覺得自己還是小覷了黃春輝。
那個老人的目光深遠,早就看出積極進取的自己,和一心只想著玩弄權術的偽帝之間必然有翻臉的一天。
可他依舊支援自己任職節度副使,那麼唯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黃春輝反感偽帝對北疆的態度。
「他不會對黃相公動手吧?「
羅才問道。
宋震搖頭,「當初國公放話,誰動黃相公,便誅他滿門。皇帝這人吧!看似手段了得,實則膽子小。他擔心動手會激怒國公,給國公大軍南下的藉口,故而,他必然不敢動手。」
「我北疆越強盛,他就越是投鼠忌器!」劉擎輕蔑的道:「說實話,這樣的帝王,還真是令人不齒!」
宋震笑道:「此事在北疆傳遍了,大多人都同情裴儉。「
「更多的人會認同國公!」劉擎饒有深意的道:「多年前那對父子倒行逆施,令裴九身死。他們得意多年,今日,該還賬了!」
裴儉告假在家,每日就在祠堂和父親裴九的牌位說說話。
「夫君,出去走走吧!」
妻子擔心他傷神,便來勸說。
「也好!」
裴儉說道:「既然復了裴姓,以後家裡人出門小心些。」
「孩子們都有修為,不怕!「
「那你呢?」裴儉看著妻子。妻子笑道:「鏡臺若是殺我一介婦人,只會激怒北疆軍民,這一點那個獨眼龍若是看不清,皇帝會活剝了他!」
「果然是賢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