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穎知曉,這是父親在教導自己,“阿耶的意思,讓我以後忍嗎?”
忍讓夫君,這是此刻的標準。
“不。”
“那是……”
“為父忍你阿孃,那是因為你阿孃為了這個家操勞半生,故而,為父能忍。
若是如你以前那夫君一般,家中不管,回來只知曉呵斥,這等人,你忍他作甚?”
“阿耶……”韓穎更咽,“可如今就是這般呢!女子就該隱忍。”
“你阿耶未曾被流放時,那個賤人對你如何?”韓紀問道。
“雖說不耐煩,卻不敢喝罵。”
“還不明白嗎?”
韓穎點頭,“當初,阿耶在長安為貴人幕僚,故而他不敢。”
想到前夫,韓穎眼中多了淡漠之意……曾經的柔情蜜意,早已被歲月磨成了碎片。碎片被苦水一泡,便成了冷漠。
“你阿孃說的對,聯姻,便是結兩姓之好。兩個陌生人在一起過日子,男女相悅只是一時,隨後便是親情。
到了這等時候,女子的孃家,男子的家勢,便是各自的倚仗。你高他便低,你低他便高,明白了嗎?”
“是。”
“不過你無需擔心。”
“阿耶,我不嫁。”
“為何不嫁?咱們還要嫁的更好。”
“阿耶……”
“擔心再嫁女尋不到好男人?”
韓穎低頭。
韓紀微笑,“以後,咱們只會越來越高,就和郎君的前程一般,芝麻開花,節節高!”
……
怡娘依舊在看書。
每隔一陣子,長安就會有人送來最新的,給後院的女人們消遣。
花紅她們喜歡看才子佳人,而怡娘喜歡看的卻是快意恩仇。
“怡娘。”
“嗯!”
章四娘說道:“曹先生請你去前院,說有事商議。”
稍後,怡娘去了前院。
曹穎看著有些尷尬,“老夫越想越不對勁,郎君最近對老夫可是有些誤會?”
“什麼誤會?”怡娘坐下。
“韓紀召集咱們說了那番話,是有些過了,可郎君也犯不著大發雷霆。好歹,也順著呵斥老夫一番……”
可他跟著去了,郎君卻讓他做了懲罰韓紀的執行人。
“自己犯沒犯錯,不知道?”怡娘淡淡的道。
曹穎乾笑道:“老夫還真沒想到。”
“你不缺心眼吧?”
“老夫何曾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