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群蠢材,泉清一郎心想,南詩織可以死,但不能被人糟蹋,誰敢碰她,也必然活不到第二天。
他勾了勾手指:“跟我過上幾招,至少還能讓你死的體面點。”
也不用他主動開口,南詩織已經辨認出這人在浪人群裡的地位不低,殺了他,就能帶來威懾。
兩人的兵器在一次對視後開始交擊碰撞。
南詩織的劍招是家傳的,她也接受過數個流派的老師培訓,基礎十分牢靠紮實,其天賦和雨宮真晝同級,甚至略微勝出一些,抬起手斬出的是北辰一刀流的刀法奧義。
泉清一郎的刀法流派根本看不出源頭,就如同一個鞭子般詭異的纏繞上了火車刀,若非是大太刀的厚重不容易偏移重心,恐怕她很快就會被詭異的劍招帶動身體失去平衡。
五招眨眼已過。
在南家人看來,大小姐無比神武,居然能和三階劍客抗衡,完全不落下風。
實際上,南詩織已經落入了對方的節奏,她不顧後果的爆發體內氣力,就是要在短時間內速戰速決,最好是幾招內斬殺泉清一郎,就像是演藝中寫的一招,開戰前單挑,打敗敵將就能大振己方士氣,將領都被殺了還怎麼打仗,只能敗退。
可泉清一郎全部接下了她的劍招,要往下拖的話,她肯定有所不如。
南詩織一咬牙,火車切廣光上燃起熾烈的熊熊火焰,舉起大刀,轉成新當流的一招捨身跳斬,打算一力降十會。
就算佔著兵器之利,也足以重創對手。
但已經當了十七年浪人劊子手的泉清一郎何等狡猾和老練,怎麼會中了這簡單的挑釁,或者在意這一招露出的破綻。
他絲毫不著急,該著急的是南詩織。
所以避開了這一刀。
隨著南詩織一刀揮空,她的全部努力都失效了,這一刀後,氣力的空隙和身體的僵直是致命的,所以才是捨身技,不單單是斬殺的過程中,結束後也同樣是保留著巨大破綻,可謂敵不死我死!
泉清一郎舔了舔嘴唇,暗道可惜,如果再給她一點時間……不,哪怕換個情形,兩人一對一的情況下,她的發揮都比會比現在更好,至少能交手個五十多招,可惜她太焦急了,焦躁也意味著容易露出破綻。
但既然有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直接繞過劈落的火車切廣光,轉身揮刀斬向南詩織的要害。
也就在這瞬間,南詩織猛地鬆開寶刀,衣袖下方亮起一束火光,伴隨著清澈的響聲。
泉清一郎發出一聲慘叫:“啊啊啊——!”
他捂著側臉在地上翻滾兩圈後半跪著,手上一片猩紅,整個側臉和半截耳朵都被轟飛了出去。
南詩織的左手探入寬大的衣袖下方,拿出一把冒著煙的手銃。
造型精美的手銃應該是某種收藏品,如今迴歸了它的正途。
她的破綻是故意賣的,不論是捨身技,還是假裝氣力消耗太多。
可惜這枚古老的手銃準頭不太行,藏在袖子下面也不方便瞄準,加上泉清一郎的臨時側過頭,沒能一擊斃命,只是讓他毀容,卻不足以廢掉他的戰鬥力。
“你找死!”
泉清一郎流血後陷入了發狂狀態,咆哮著衝向南詩織。
他也不追求什麼單挑的結果了,大吼道:“都給我上,殺了他們!”
其他浪人見到他急眼了,也跟著揮刀撲向所剩不多的護衛。
南家前廳變成了一片慘烈的修羅場之地。
半條街外的居酒屋裡。
手裡端著酒杯的老人表情微醺道:“該結束了吧?”
忽然,坐在桌案邊的蒼老劍豪睜開眼睛,握住了隨身不離的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