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勝冷冷道:“別妨礙我除魔。”
“他是我哥,不是魔!”
“入魔了便是魔,有什麼不一樣?”莊勝冷笑:“你以為你擋在對方跟前,我就不會放箭了?大不了連你一起射殺!”
阮青雪害怕的嘴唇顫抖,但還是一步不退。
莊勝嘲弄道:“既然伱找死,我也成全你好了——若是你們剛剛自相殘殺的死去,或許也用不著我動手了。”
“你說什麼?”阮青雪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來。
“這種場景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不過最後要麼是人魔把親人殺了,或者是親人殺了人魔……大多不會像你們這樣互相袒護,很讓人感動的兄妹情深啊。”莊勝撥動弓弦:“可惜,誰讓你哥不識時務呢,若是早些簽字答應,你們照樣半輩子衣食無憂,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步死了都沒人知道的田地。”
“是你們。”阮青雪明白了,她握住拳頭,不顧大腿傷口往前走出一步,血流滲入泥土,染紅了砂石地:“是你們把我哥害成這樣的……你是道勝集團派來的走狗!”
莊勝當然不會回答,僅僅是露出血色的牙齦和白皙的牙齒,如同吃人的惡魔般大笑了幾聲。
他鬆開了手。
弓弦一震,箭矢朝著阮青雪的心臟飛馳而去。
她既不甘又絕望的咬住貝齒。
這一生短短十七年,有過幸福,卻失去過幸福,迎來了困難,好不容易快要跨過苦難,險死還生,已經經歷瞭如此之多,卻還是不能獲得幸福,迎來了這更加絕望的結局。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瞬間眼前閃過無數的走馬燈。
只覺得短短一生,滿是遺憾。
她不甘心,卻又無能為力。
她太弱小了,什麼都做不到,保護不了家人,甚至守不住自己的性命。
這時候即便閉上眼睛祈禱,或許也不會有神明聽到她的呼聲吧。
神又何時垂憐過自己呢?
銳利的箭矢快要觸碰到她的身體,那尖銳的氣流已經帶來了幻覺般的疼痛。
只是,那突如其來的一聲清脆響聲,擊碎了她即將抵達的人生終點。
噹——!
箭矢偏移了軌道,射向了百米之外的灌木叢。
有什麼東西和箭矢發生來一次碰撞後迅速彈射落下,在地上砸出一個半指深的坑洞,就落在莊勝的腳前。
他彎腰撿起,從地上拔出了那個東西,那是一個諾只因亞牌的資訊終端。
砂石地面響起了凌亂的複數腳步聲。
一隻白毛小獸領著一名少年從街道另一端走來。
諦聽在前,
少年在後。
皆是逆光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