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點難搞啊!現在外邊都已經烏漆麻黑了,氣溫也低的嚇人,那攝像小哥現在肯定是沒法自己走了,只能是幾個人抬擔架下去……要在這種情況下往下走九公里去過度營地,這也太難了吧?”
“這幫人是準備眼睜睜看著這小哥死在營地裡嗎?一個個怎麼都不吭聲了?”
“不然呢?不然讓登山隊的那四個人或者紅牛的其他人陪著這小哥一塊死?”
“我還是那句話,紅牛這次這些人也太自私了!小哥現在都已經重度高反了,他們居然現在就擱這帳篷裡邊發呆啥也不幹!”
“道德綁架能不能省省?網上大道理一堆聖母話拉滿,現實中碰到這情況我估計你第一個反對送他下去吧?”
“呵呵!伱要見死不救那是你的事!反正我現實碰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大話一套一套,不說這種極端情況了,我就問你,路上碰到老人摔倒你敢不敢扶?”
“有啥不敢的?”
“槓精們都別吵了!寧神有動作!”
帳篷裡,維持十餘秒的沉默仍在繼續。
現在的情況的確很複雜,不管是前進營地這邊團隊的負責人還是下邊大本營的珠峰計劃負責人陳清,這會兒都無法短時間裡定下一個方案來。
在大家都陷入思索與沉默的時候,蕭寧已經走到了躺在墊子上的攝像小哥身旁。
他顯示瞥了一眼旁邊儀器上的血氧圖表,而後直接伸出手拔掉了夾在攝像小哥手指上的血氧儀夾器。
此時意識還算清醒的攝像小哥一愣:“寧……寧神,你這是要做什麼?”
攝像小哥還在發問的時候,蕭寧兩手一用力,已經把他給從墊子上抱了起來。
“站好,趴我背上。”
“錢師兄,別擱那吸氧了,把你身上綁帶拆下來。”
“孫隊,幫忙把綁帶固定一下。”
蕭寧這番動作和這番話直接給在場眾人都整懵了。
早在被錢楨背在背上離開大本營的那一瞬,錢楨就已經把“聽蕭寧的話”作為了他在珠峰計劃的整個過程中最優先去做到的事情,畢竟這一趟他的命都可以說是抓在蕭寧手上的。
對於自己啥水平錢楨是很有逼數的,所以蕭寧的指令,錢楨早就做好了無理由服從的準備。
蕭寧剛剛吩咐完,他這會兒就已經在開始拆著身上綁帶了。
然而隨行隊伍的負責人孫隊這時卻是在愣了兩三秒之後,才皺眉走向蕭寧。
“寧哥,你是想……你來帶小馬下去?”
蕭寧點頭:“他這情況再呆在前進營地沒準就出事了,如果讓登山隊這四位老師送他的話,危險性什麼暫且先不談,要讓他們送這哥們下去,必然會額外消耗體力,這也就肯定會推遲我們原本的登頂計劃時間。”
“所以我一個人帶他下去,這是目前最合理最適合的辦法。”
蕭寧說的這些不無道理。
畢竟這一路上對方展現出來的誇張身體素質,已經摺服了整個隨行團隊的所有人和所有收看直播的觀眾們。
S級的耐久性,S級的負重能力,S級的耐低氧能力……
蕭寧確實有能力單人帶著攝像小哥去過度營地。
儘管能想到這些,可孫隊卻完全無法答應蕭寧的做法。
這次珠峰計劃完全就是因為蕭寧的挑戰而生的,作為整個計劃的絕對核心人物,誰出事他蕭寧也不能出事。
別說真出事了,在前半部分流程和隨行拍攝、後勤團隊一齊前往高海拔營地的過程裡,他蕭寧連出事的可能都不能有!
這是紅牛上邊管理層的死命令,是鄒倚天的死命令,也是珠峰計劃負責人陳清此前開會再三強調過的。
“寧哥,這樣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