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自由,沒有任何束縛的感覺很好。
不用在鋼鐵森林中重複麻木無趣的生活的感覺很好。
蕭寧臉上露出了笑容。
最近這一段時間一直有人在網上對他指指點點,試圖以“不愛惜生命”、“對自己不負責任”等等緣由去諷刺、抨擊他這幾個月的極限運動挑戰。
雖然這些東西他以前就沒有太在乎,在他看來,這些人和自己一樣,都是飯吃太飽了太閒了的存在——這些人太閒了,所以會有時間在網上指指點點。而他也太閒了,所以渴望用極限運動來充實自己。
蕭寧不在乎,不代表著這些聲音從未出現過。
秋冥山挑戰極速漂移極速直線時,有人說過他危險駕駛。
飛躍黃河時,有人嚷嚷著他拿生命當兒戲,進行完全沒有意義的挑戰。
這些聲音其實蕭寧一直都知道,他只是選擇性忽略而已。
之前的話,如果有人站在他面前提出這些言論,他一時間搞不好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
但現在如果有人去這麼質疑他的話,他也許還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卻能大方告訴對方自己的動機——“像鷹一樣縱橫天際在城市上空飛躍時,我確實體會到了真正的自由。”
至於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沒有意義。
吃飯有什麼意義?
能飽肚子?
飽肚子有什麼意義?
能活著?
活著有什麼意義?
有人的意義是照顧父母,有人的意義是陪伴妻兒,有人的意義是四處旅遊,有人的意義是山區支教、有人的意義則是努力拼搏給老闆換一輛新車。
意義這東西,本來就是怎麼說都有理的東西。
在蕭寧看來,只要自己沒有妨礙影響到其他人,那麼極限運動對他來說就是有意義的。
非要去談極限運動的意義的話,興許是可以讓他能夠去體會“自由”。
就像是正從雙子塔不斷往下墜落的此時此刻一樣。
和照顧父母、陪伴妻兒、四處旅遊、山區支教、給老闆換車一樣,這些行為並沒有高低貴賤,只是個人價值取向不同而已。
非要去糾結一件事情有沒有意義,有沒有為人類作出怎樣的貢獻,這樣的問題本身就是流氓行為。
每個人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每個人都是不可復刻的個體,所以別人的人生想怎樣度過,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他覺得有意義不就得了?
站在制高點透過批判他人獲取自身的成就感,不也是你的意義嗎?
當蕭寧在心中感慨江城之美的這幾秒裡,他已經下墜了足足五十米的高度。
感受著風的力量於四周朝自己匯聚的同時,他腦海中突然又蹦躂出來了一個念想。
“從雙子塔跳下來的感覺都這麼爽。”
“之後真從珠穆朗瑪峰上跳下去的話……”
“那怕是真能爽上天吧?”
此時此刻。
感受到“絕對自由”的蕭寧正抱著期待展望未來。
雙子塔頂端與地面的工作人員,或震驚或欽佩或仰望或崇拜地遠遠看著下方。
而各種手機、電視、電腦螢幕前的直播間觀眾們,正腳拇指扣緊地目睹蕭寧墜下的第一人稱視角。
相較於知道更多資訊的現場人員,觀眾們直到蕭寧下墜不少距離之後,才總算是看清楚了現場的真實情況。
彈幕刷得飛快。
“兄弟們!我草!寧神不是真的跳樓!你們看!他拴著一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