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本宮看,陸大人就很有能力,不如,這守城之職,便由陸大人負責?”龍椅上的懷慶開口了,聲音清冷,一雙明眸不帶有任何色彩,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陸徵。
陸徵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低下頭來,道:“殿下說笑了,臣不過一介文官,如何能擔此重任,使不得,使不得。”
“陸大人此言差矣,孝武皇帝時,留侯手無縛雞之力,卻也領兵作戰,堪稱一代儒將!”
“以老朽之見,陸大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頗有古之留侯風采!”
吏部尚書周秉正站出來,如是說道。
他是太子的岳父,更是六部尚書之首,他的言論,分量很重。
馬如龍聞言,也站了出來,道:“殿下,恕臣直言,如今的武勳之中,少有人能及得上武陵侯。”
“嗯,本宮知曉了。”
“如今看來,情況已經很明確了。”
“這守城之人,應當在武陵侯與陸大人之間選一人出來!”
“父皇從小便教育本宮,不要做那獨斷乾綱之人。”
“此時,不如就由諸位卿家投票表決?”懷慶的聲音依舊清冷,但落在陸徵耳朵裡,卻猶如晴天霹靂。
他嘴角扯了扯,道:“殿下,實不相瞞,臣近來身患頑疾,平日裡多是臥床歇息。”
“今日能來早朝,便已是忍著病痛了。”
“若是再拖著殘軀指揮三軍,臣只怕.....,臣身死是小,但若是貽誤了戰機,臣就是大乾的千古罪人了!”
說著說著,陸徵竟開始哽咽起來,一副願意為國家鞠躬盡瘁,奈何有心無力的悲痛模樣。
“臣聽聞,昭武皇帝時期,有一棄文從武的先鋒大將,勇猛非凡。”
“兩軍交戰之時,往往能單騎衝營,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爾!”
“更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乃是這先鋒大將曾拖著病軀,親上戰場,連射三箭,百步穿楊,將敵軍主將射殺!”
“臣觀陸大人骨骼清奇,雄姿英發,實有古之大將之風也!”吏部尚書周秉正又站了出來,引經據典。
此言一出,陸徵整個人都僵硬了,機械地轉過頭來,看向周秉正,很想問一句,你哪看出來我骨骼清奇,雄姿英發了?
我這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吶!
然而還不等他反駁,李逐峰就主動站出身來,哀嘆一聲:“殿下,陸大人說的對。”
“李某一介敗軍之將,如何能擔此重任?”
“更何況,陸大人之神勇,那是有目共睹的,便是昔日的定國公,只怕也要甘拜下風。”
“有陸大人在,定能帶領我大乾勇士,扭虧為盈,反敗為勝,絕處逢生!”
“臣則自願領罰,願於牢獄之中,了此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