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新詞,晏殊很久沒有寫詞了,他那個小徒弟歐陽修倒是繼承了他的衣缽騷了起來,隱約成為了金陵城中最有名的小騷客。
“嘿……嘿!”
牆頭突然出現了招呼聲,宋北雲循聲望去,卻發現晏殊的頭掛在了那裡,一臉雀躍。
“你這是什麼毛病?”
“走啊,換身衣服咱們去看釣魚。”晏殊揚起手上的魚竿說道:“這不休沐嘛,路過你這就來看一眼,你果然在這裡。”
“那你走正門會死?三十好幾的人了,要是讓人看著,你還當不當人了?”
“你這人怎的還有包袱了。”晏殊拍了拍牆頭:“當年也不知道是誰翻去人家戲園子裡看姑娘換衣服,還遭人逮住了。”
“那是趙性!”
宋北雲無奈的嘆了口氣,費勁的從牆頭爬了上去,隨著晏殊一起跳下了牆,他回頭看了一眼這面破牆,罵了一聲後說道:“當年我一隻手就能翻過來的……”
“行了,都這把年紀了,你還指望跟年輕時比呢。過了三十五,你都能自稱老夫了。”
宋北雲哈哈大笑:“老子可沒那麼老,三十五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兩人就這樣拎著魚竿來到了城外一處僻靜的野水塘旁坐了下來,晏殊調整了一下姿勢便靠在了一塊大石上悠閒的釣起魚來。
“對了,我給你家老二找了個不錯的師父。”
“誰啊?”
“弘文館北坡的表弟,廬州包拯包希仁。跟你還是同鄉呢。”
宋北雲一聽便笑了起來:“我認識他時,他才十歲出頭。如今都二十五六了吧?”
“對啊,他還不錯。如今任大理寺編纂,主修律法條目。性子剛正,博聞廣識,剛好能收收你家老二的心。”
“不成,讓老大去差不多,老二不成的。”宋北雲搖頭道:“你別小看了老二,他的心思可太多了,包拯降不住他。”
“那行吧,反正你的兒子你自己做決斷。”
兩人在水塘邊釣了一下午魚,卻是沒有絲毫收穫,直到一個農人牽著頭牛問他們在做什麼。
“釣魚咯。”晏殊回答道。
那農人搖了搖頭:“這裡釣不得。”
“這不是野塘?為何釣不得?我找了一圈才找到這麼個好地方。”
“說了釣不得就釣不得。”老農也是不耐煩了:“你們這麼釣,釣一輩子都釣不出個東西。”
宋北雲聽了倒是笑了起來:“這是為何?”
那老農像看憨子一樣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不屑的說道:“真是兩個五穀不分的憨傻書生。”
晏殊正欲發作,接著就聽那老農說:“這地方原來就是個石灰坑,前幾日下雨落了水進去才有的塘,這下頭都是石灰,別說魚了,就是你把手伸進去都刺撓。”
宋北雲把手往裡頭這麼一探,果然能感覺一股輕微的燒灼感,然後他撈起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果然一股濃厚的鹼味……
“哈哈哈哈哈……是我們兩個傻了。”
老農牽著牛走了,宋北雲哈哈大笑,而晏殊卻鬧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