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姓許的,你就說這地方憑什麼叫遼寧!我就要叫它奉天。”
“老子今天跟你這雜毛也無話可說,動手吧。”
鴻臚寺的全武行仍在繼續,百姓吃瓜吃到合不攏嘴,而隨著這滿城的風雨燃起來的時候,突然在傍晚時,一駕馬車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金陵城之內。
沒有車隊也沒有隨從,平平無奇的一駕馬車而已。
但自從這駕馬車進城的那一刻開始,整個金陵的皇城司全都動了起來,每個人都是一副風聲鶴唳的模樣,不知道的真的以為是他們得到線報有人要來刺王殺駕。
馬車緩緩駛過的繁華的大街,停在了金陵工坊的門口,簾子一掀,宋北雲從上頭走了下來。
工坊兩邊早已經被肅了場子,滿地都是皇城司的探子,而負責守門的衛兵也換成了皇家禁衛。
“嚯,這麼大陣仗。”
宋北雲下了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抬腳走入了工坊之中。
他此番前來沒幾個人知道,而且他來的也低調,甚至都沒有驚動城防,住的地方也是曾經他在工坊之中的宿舍。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如此低調了,卻還能惹得這麼多人出街,弄得好像自己是什麼重要人物一般。
“你們怕不是在防備我造反啊?”
“宋大人,您說笑了……”
接他的人正是白念安,白念安如今可是不得了了,這些年的時間他經過層層選拔,早已是刑部侍郎兼皇城使了,無數人背地裡稱他一聲白無常,可就是這麼一個白無常,看到宋北雲的那一刻,腿肚子還是抑制不住的哆嗦了幾下。
進入房間,白念安卻是侯在門口不敢入內,宋北雲抬眼看了他一下:“進來坐,現在怎麼小心翼翼的,侍郎大人。”
白念安乾巴巴的笑了笑,心說‘他孃的大宋誰不知道你是個影子皇帝,我敢隨便麼我’,但臉上卻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脫下鞋子赤腳走入了屋內。
“看來你乾的不錯。”宋北雲坐下,白念安立刻提著旁邊的水壺給他倒上了茶:“才幾年就幹到了刑部侍郎。”
“全靠宋大人栽培。”
白念安說話始終小心翼翼,因為自從登堂入室了,他才知道這宋北雲有多厲害,朝廷中的那幫人,哪一個不是狼顧鷹視,稍有不慎就得被人敲骨吸髓。
宋北雲怎麼起家的,白念安心中清楚,從一介小小巡查,一路成為大宋的影子皇帝,天下家國之事,十之七八都要他點那麼一下頭,這其中要說光靠機緣,那真的是胡說八道了,真的有人信了並想復刻一下他的路徑,恐怕第二年就是週年忌了。
“明日我進宮一趟,趙性沒偷偷跑路吧?”
提到趙性跑路這件事,白念安心中就發苦,那個官家啊……真的是沒法子說他了。
“倒是沒有,但若是宋大人再晚一些,官家就真跑了。這幾日他正忙呢,大朝會今日才結束,又有多國使團前來賀年。官家也是分身乏術。”
“那就好。”
宋北雲想了想便說道:“明日下午你給安排一下吧,上午我還有些私事。”
“屬下明白。”
看著宋北雲端起茶杯,白念安識趣的退了下去,而宋北雲在他走了之後走到視窗,看向外頭的金陵城,不由得有了些許感慨。
當年走時的金陵城與現在的金陵城完全是兩座城池,它的繁華和莊重、古典和新銳都在這幾年裡開始瘋長了起來,不過唯一一點讓宋北雲不太喜歡的就是這裡沒有像長安城和連雲港一樣大規模使用路燈。
城市到底還是不夠亮,星星點點配不上的這繁華都市,必須要亮起來,什麼光汙染不光汙染,連光都不夠,說個屁的汙染。
“算了,也不是我該操心的事。”宋北雲伸了個懶腰自顧自的說道:“明天罵工部去。”
第二天宋北雲起了個大早,先去科學院裡繞了一圈,本來想看看張清這個曠古爍今的數學天才,但聽院裡的人說,張清去連雲港找師父去了……宋北雲頓時覺得人世無常了起來。
既然看不到這個小徒弟,宋北雲便轉道去了金陵城角落的一處宅子,不過在宅子門口時,他卻愣了一下,退後了幾步仔細看了看,發現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就是這裡……可是……
“你找誰呀?”
門裡這時出來了一個七八歲的女童,雖然穿著打扮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手上卻拿著三字經,卻是正在讀書的模樣。
“我來瞧瞧這裡一個長輩,這是……”
“先生先生,有人來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