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州咯,在宮中一點意思都沒有。我讓貴妃去長安看看太子,讓皇后回巴蜀看看爹孃,我麼……就去海州看看狗。”
晏殊一臉“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因為這果然就是趙性的風格,這傢伙啊……真的是個絕頂奇葩的老闆,如果這是個亂世,他一定是個大大的昏君,可偏偏就他這個樣子在這個時代卻成了明君的標杆。
要不怎麼說時代造化呢,即便是一頭豬站在風口浪尖都能飛上天,更不用提一個皇帝了。
“既然遇上,那便同行吧。”趙性晃著腳丫子說道:“到時見了宋狗,就說趙相不行了,臨了想要過來瞧瞧他。你作為女婿自然要來,朕麼其實也是念在君臣一場,終了要離別了,終歸是要送一程的。”
“您就是怕捱罵吧?”
“捱罵?誰敢?他宋北雲敢罵我?”
趙性這話說的自己都心虛,便是逞強一陣就沒再執拗了,反正這一程他肯定是賴上晏殊了,正愁沒個由頭呢。
啟程之後,因為要照顧趙相的身體,所以仍是走走停停,趙性仍然是停在哪裡玩到哪裡,什麼皇帝不皇帝的,對他來說完全不如這樣一副浪子模樣來的痛快。
白日裡去酒樓中刁難人,晚上去地下賭場輸個精光,這就是趙性最愛乾的事情。
每天不輸個十貫八貫,他就覺得缺點什麼,晏殊倒也是沒阻撓,畢竟一個皇帝每天拿個十貫八貫的小錢浪蕩一下,其實也是無傷大雅的,至少人家沒有去大興土木蓋宮殿更沒有全國召集美人兒選秀。
第十七天,他們終於是來到了連雲港的地界,趙性撩起袖子叉著腰看著遠處海港上的白帆漫漫,長出一口氣:“爺又回來了!”
而晏殊則站在他身後半步的地方問道:“您剛才說那個紫式部怎麼了?”
“宋狗把老子噁心的夠嗆,老子讓他選美,他不是把紫式部給我又送回金陵了麼?”
“這事我知道。”
“老子把她還給宋狗!”趙性往地上啐了一口:“我託人告訴他,宋北雲要發兵攻打日本國,朕沒法子,你自己去求他,她本來就在金陵,咱們這些日子耽誤的,她應該比我們先到。”
晏殊的表情逐漸猙獰了起來:“官家……您這……”
還別說,趙性說的真準,現在紫式部的確是到了,不過因為沒有大宋的戶籍不得被允許進入連雲港內,只能住在港口外頭的小鎮上,每天等待著宋北雲宣她進去。
但這都已經七天了,她卻始終沒有等到宋北雲的訊息,只是看著每天港口船舶來來回回的,天天在夢裡都要看到自己的故鄉遭那宋狗用炮火幹一遍。
而今日,她終於是等到了宋北雲的訊息,所以她穿上了最華貴的禮服以日本國使臣的身份去覲見了宋北雲。
兩人見面時,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雙方資訊一核對……紫式部這才知道自己遭了趙性的騙,而宋北雲也明白了這是趙性為了報復自己把這個日本娘們又塞回了金陵城。
“狗日的趙性。”
宋北雲罵了一聲,聲音很大。
“誰他孃的要日我?”
門口的聲音傳來,宋北雲額頭上的青筋頓時爆了起來,可下一秒看到的卻是晏殊和輪椅上的趙相。
等過了好一會兒,趙性才從門外探出了頭:“聽說有人要日我?我來了,你日個我瞧瞧。”
宋北雲不停對他使著眼神,示意紫式部還在那坐著呢。
紫式部現在手足無措……
“哎喲……”趙性看到她時也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恢復了狀態,咳嗽兩聲道:“原來還有客人啊,這不是長安之星麼?”
紫式部死死咬著牙,但她知道這幾個人之間開玩笑可以肆無忌憚,自己卻不能有任何造次。於是她起身,輕輕跪在了趙性面前:“使臣,藤原氏叩見大宋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什麼皇帝萬歲,皇帝沒有能萬歲的。”趙性走到宋北雲的位置上坐下,端起他的茶就喝了一口:“人民萬歲!懂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