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色剛一放亮,蠻軍的攻城又開始了,只是這次的攻城比較以前更加的兇猛,失去糧草,蠻軍已被逼上絕路。不能破城,他們要麼撤退,要麼就得餓死在平原城城外。
第一營隊減員三千,加上嚴虎陣亡,其職位由原來的副隊長接替,能力不足,指揮和調動也遠沒有嚴虎那麼穩妥。直接導致平原城正門這邊壓力倍增,幾乎全靠韓奮的第二營隊在支撐。
對陣蠻兵。不能有絲毫的疏漏,一旦出現破綻,便很難再有機會彌補。中午的時候,平原城正門這邊已頂不住蠻軍的衝擊。大批的蠻兵衝破守軍防線,湧上城頭。
鄭適和韋刑等人也在正門這邊,看眼著蠻兵殺上來了,眾人皆是大驚失色,就連鄭適都在塔樓上呆不住了,親自下來迎敵。
戰場上,戰士們最討厭聽到的命令就是‘給我衝’,而最喜歡聽到的命令是‘隨我衝’。鄭適作為主將能不懼生死。親自上陣,這一點極大鼓舞了苗兵計程車氣。
在鄭適的帶動下,苗兵對突殺上城牆的蠻兵展開反撲。
只見雙方無數的兵將擁擠在城牆之上,你推我擠。因為城牆過於狹窄,雙方又這麼多的人擁在一起根本掄不開武器,只能比誰的力氣大了。要麼自己把對方推下城牆,要麼就是自己被對方擠下城牆。
蠻軍剛剛攀上城頭,吃虧在立腳未穩,有些頂不住士氣提升起來的苗兵衝撞,被迫連連後退,後方不時有人慘叫著摔下城牆。
見蠻兵漸漸招架不住了,鄭適也來了精神,運足了力氣,頂到己方陣營的前列,邊用佩劍胡亂刺著前方的敵人,邊高聲喊喝道:“兄弟們都加把勁,隨我殺退敵兵,為嚴隊長報仇雪恨!”
間接因他而死的嚴虎,這時候反倒成了他調動戰士情緒的口號。
聽到鄭適的話,苗兵悲憤交加,紛紛大吼出聲,本來能使出的十成力氣也都變成了十二成,合力頂撞蠻兵。
這時蠻兵是再招架不住了。
好不容易衝殺上城牆上數千蠻兵被接近兩萬的平原軍硬生生給頂了下去,從城牆上摔落的蠻兵如雪片一般,城下的屍體已羅成了堆。
許多蠻兵落地後還未死,可立刻便被隨後掉下來的同袍活生生砸死,死者、傷者已多得數不過來。那連成片的慘叫聲、哀號聲直聽的人心裡發毛。
攻城一方損失慘重,但攻城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大批的蠻兵叼著鋼刀還在順著雲梯不時的爬上城頭,吼叫著衝向守軍。砍倒敵人的同時,自己也被刺得渾身血洞,不成人形。
雙方在不斷的消耗著,這時候比拼的已不是戰鬥力,而是意志力,誰能咬牙挺過去誰就可能是最後的勝利者。
打到下午三點左右,平原軍先堅持不住了。
東夷軍的攻擊密度太大,其兵將也實在太兇悍,如同發狂的野獸。根本不顧生死,好像他們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人。在如此強烈的攻擊下,平原軍把城牆上的城防器械都用光了,接下來就是血淋林的肉搏戰。
一旦展開貼身近戰,平原軍便完全不佔優勢,被蠻兵殺得節節後退。
現在已不是正門這邊告急,而是四面城牆都告急。
鄭適倒也果斷,立刻下令,全軍撤退,放棄外城牆,改守內城牆。
這時候。平原城軍民們辛辛苦苦建造起來的內城牆發揮出作用。
平原軍退到內城牆,城防器械又充裕起來,箭支也得到補充,當蠻兵想順著雲梯衝到內城牆的時候,遭到平原軍犀利的箭射。雲梯狹窄,箭矢飛來躲都沒法躲,衝鋒的蠻兵紛紛中箭摔下雲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