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此刻離她很近，近得秦九能夠數清他一根根睫毛，看清他那雙風眸之中映著的她的影子。
她呼吸窒住，這下就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万俟宸眉色越發的深，目光移到她紅紅的耳朵上，低笑，“看來，被本殿說中了。”
秦九有些尷尬的移開目光不去看他，身子也不自然的朝後仰了仰，捂著自己的臉聲音有些弱，“只是……太熱了……”
“哦，是嗎？”
万俟宸唇角的弧度有些莫名愉悅，俊美的臉此刻也好像蘊著一層柔光。
哪怕秦九強行的壓抑著自己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的要朝他面容上晃，一晃之下，卻又禁不住有些痴了，
這樣的万俟宸，讓她覺得溫暖，卻又心痛。
前世之時，她很少見著他這樣沒有負擔的笑，一開始是因為她從不會給他好臉色，他就算對著她笑的時候，也總是帶著難以掩飾的傷感。
後來，大楚被分裂，他再笑時，便又多了分難言的苦澀。
像這般溫暖又溫柔的笑，她竟是要重活一次才能看到。
她此時痴痴的模樣和昨日醉酒時莫名相似，万俟宸心頭一動便問道：“九兒，你當真喜歡我？”
“嗯！”秦九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全然是條件反射的在點頭。
可在万俟宸忽然變化的眸光中，她卻驟然回神，反應過來他問的什麼和她的回答時，秦九猛的瞪大了眼，僵了。
她唇角又動了動，可嗓子乾乾的卻是發不出聲音，只有心底在崩潰的大喊：天啊，她今兒好像沒喝酒，怎麼看著他就發暈呢？
秦九一時說不出話來，万俟宸卻沒放過她，他眸色幽深的盯著她，就連她細微的眸光變化也不放過，問，“你喜歡我什麼？”
“我……”
秦九嚥了咽口水，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他突然問她這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喜歡他什麼……
秦九腦子不斷的轉，他長得好看，他風華無雙，這些當然都是她喜歡他的原因，
可對她而言，她更愛的是他的溫柔、他的寬容、他的理解、他的支援。
她愛的是他對感情的忠貞不渝，是哪怕身陷泥濘亦能不失不忘，是在顛沛流離之時卻還初心不改，是在磨難痛苦之中也不怨不尤，是在生死之際依然不離不棄。
她愛的万俟宸，也是這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秦九眼底劃過幾抹迷茫的傷感，可她此刻垂著眼万俟宸卻是看不見。
只是始終等不到她說話，他面上的柔色漸漸的淡了下來，緩緩的直起身，聲音也涼了幾分，“千金樓和你有什麼關係？”
啊？
他話題換得忒快，秦九根本沒回神，抬眸見到他的神色變得冷漠又疏離之時，她才幡然清醒，卻又有些失落。
他不再問她喜歡他什麼，她應該覺得輕鬆，可實則卻是空落落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万俟宸心頭也蘊著一團莫名的火，再開口，聲音更冷了，“別告訴本殿沒有關係，本殿可不會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