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真的覺得裕王是明主,那就應該輔佐裕王登基為帝,當今陛下眾叛親離,有爹的籌謀和輔助,以裕王在群臣中的聲望,未嘗不是一條路。”
“若是裕王還不能救大明,那這天下還是沒有皇帝比較好!”
高務觀說完這些後,對著高拱行了一個跪拜大禮說道:“娘就留在南京城,兒子一定會好好奉養的!”
高拱短暫震驚之後,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高務觀疑惑的看著父親,等到高拱笑完之後,他拍著高務觀的肩膀說道:
“眾人都說你不類父,今日才知,你最類父!”
“你娘就交給你了,日後戰場上我們父子相見,不要手軟。”
高拱脫下自己身上的青色官袍,對著高務觀說道:“送我出城吧。”
混亂中,高拱從離開南京城,他記得李廷竹說過朝廷要在徐州決戰的訊息,他一路向北直接向徐州而去。
林良珺的兵力不足,對於這些逃離的官員也沒有追捕,他進城之後第一步是控制各部衙門和五軍都督衙門,接著就是彈壓南京城內的潰敗明軍。
對於著火的南京戶部衙門,林良珺第一時間組織撲救,但是依然燒了半個筆架閣,南京戶部一半檔案付之一炬。
其他部分的官吏就沒有高拱這麼忠於大明,不少衙門的官吏直接封存了檔案,官員站在衙門口“喜迎王師”。
甚至看守南京舊宮的太監,都開啟了宮門,等待“王師”接收。
臨淮侯李廷竹也知道大勢已去,他帶領親兵返回侯府,本來想要護送家人離開南京城。
只不過臨淮侯府也是重點目標,臨淮侯府直接被林良珺派遣的小隊包圍,李廷竹抵抗了一陣,就被手下綁了開府門投降。
進入到火器時代之後,在對方取得絕對優勢之後,在候府這種建築物內固守已經成了一種徒勞的抵抗。
李廷竹被抓,南京城內那些軍頭都害怕被東南新軍清算,紛紛想要帶領部下北上。
別看這些軍頭平日裡吃兵血腐化墮落,可是他們是世代軍門,自然知道如今天下已經大亂,亂世之中最值錢的就兵馬。
這些軍頭試圖將士兵帶出去,只要自己手上有兵,那麼返回大明朝廷也不會受到懲罰,又或者可以拿著這些兵馬和蘇澤討價還價,再或者還可以帶著這些兵馬落草為寇,割據一方。
只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卻忘記了自己平日裡如何欺壓士兵的。
很多軍頭帶著人還沒出城,就直接被士兵捆了,直接送到了東南新軍這邊。
還有的平日裡民怨比較大的,將士兵當做奴隸的軍官,更是直接被憤怒計程車兵衝上去砍死,成了南京城內一具無人認領的屍體。
也幸虧第二旅和第三旅的參謀們,根據南京的城防地圖,很仔細的推敲了接管南京的方案,但就是這樣,也鬧出了不少亂子,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情況。
林良珺和林德陽分別讓軍法官的人在街頭巡邏,又抓了幾個不守軍紀計程車兵,這才算是初步恢復了秩序。
關押甄別投誠官員和士兵,處理戰場,清理南京城內的屍體,維持治安,控制各部衙門,等到三月二十日的,南京城終於安定下來。
三月二十日,李時珍從蘇州府帶領學徒五十人進入南京城。
林良珺乾脆直接將南京城中央的舊宮,也就是明故宮拿出來,交給李時珍來做醫院。
李時珍倒是也沒顧這些,他帶著學徒立刻對南京城內的疫病情況進行調查,迅速撲滅了幾次小型瘟疫。
接著,李時珍巨大的號召力,讓整個南京城懂得醫術的人都來皇宮報道,對於戰爭中受傷計程車兵和市民也開放了義診。
至於東南新軍,這一次整個東南新軍進攻南京的戰役中,僅僅陣亡三人,傷五百人。
這傷亡計程車兵,沒有一個人是在攻城的時候受傷的,全部都是維持治安的戰鬥中傷亡的。
三月二十一日,已經被各種民政事務忙的焦頭爛額的林良珺,終於等來了救星。
“徐參贊!”
看到徐渭的長鬍子,林良珺立刻驚喜的說道:“您怎麼來南京了?大都督來了嗎?”
徐渭搖頭說道:“大都督在上海等你們呢,大都督派我來,接任南京城的軍務民政。”
聽到徐渭這麼說,林良珺立刻大喜過望說道:“終於把您盼來了!大都督能派您來太好了!我這就就交接,然後立刻去上海!”
徐渭說道:“傳大都督軍令。”
林良珺立刻站直身體,徐渭拿出檔案說道:
“第二旅,第三旅攻克南京,所有士兵嘉獎銀元五枚,各級軍官多獎勵銀元五枚。官兵皆受旌表,銀元已經運到南京立刻發放,旌表等戰後再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