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為了公平,你們將孩子最明顯的特徵寫在紙上,再交給老……本官驗證。”
孔憶吉安頓好嬰兒,再拿紙筆分別給姜氏與林氏。姜氏與林氏接過紙筆,林氏想都不想提筆就寫,姜氏思考一會也開始動筆。
不一會她們都寫好了,放下筆。孔憶吉將兩張紙拿起交給孔方,孔方先看林氏的,她寫的是寶兒左側屁股有一個青色胎記。
孔方開啟襁褓檢視,果然嬰兒左側屁股有青色胎記。他鬆了口氣,狗屁的密室失蹤,根本就是家賊難防嘛。
但是當他看到姜氏寫的特徵時,他愣了。因為她所寫的特徵也是嬰兒左側屁股有青色胎記。
孔憶吉也撓頭,老爺的辦法無效,斷不了案啊。要不要案子先押著,派人去調查之後再審?
孔方想到了猴子,特麼的春雨樓沒給老子半點資訊,不是說好了清河地界上的任何風吹草動,老子都要知曉嗎?
他開始懷疑猴子的工作能力了。
猴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主子懷疑能力不行,正兢兢業業地按孔方的設計,組建他想要的春雨樓。
這工作繁而雜,最主要是猴子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還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的經驗,他完全是摸著石頭過河。
十多天來光是招驀、甄別人員就忙得他暈頭轉向,春雨樓根本沒有開始運作。
猴子是靠不上,只能靠自己了。
孔方努力讓自己冷靜,孩子只有一個,他們肯定有一方在撒謊。
他忽然靈機地一動,說道:“既然你們都說孩子是自己的,各不相讓,那我就成全你們。”
堂下武家人一臉疑惑,這案要怎麼判?
大人要怎麼成全他們?
吃瓜群眾也意外,一個孩子,兩對父母,大人怎麼成全兩家人。
孔方對他們的疑惑視而不見,猛一拍驚堂木,“堂下聽判!”
堂下一片寂靜,所有人拉長脖子等待大人宣判,所有人都在好奇這個案子怎麼判。
“今日縣民武送夫婦狀告武遞夫婦盜竊其寶兒,但並不能拿出確鑿證據這嬰兒就是寶兒……”
武送夫婦臉色大變,悲憤異常;武遞夫婦臉上則露出笑容。知縣大人都說老二家沒證據了,寶兒肯定會判給自己。
但是他們很快笑不出來了。
“武遞夫婦說嬰兒是他們的,同樣也拿不出證據證明此嬰兒就是金兒。因此,本官宣判,為彰顯公平此嬰兒武送夫婦與武遞夫婦各家一半……”
“叭”
孔憶吉手中的筆掉落了,他目瞪口呆地望著孔方,心裡念頭千迴百轉。聽說老爺腦子有病,果然是病得不輕啊。
堂下經過短暫安靜後,突然就暴發喧譁,咒罵者有之,譏笑者有之……總之堂下吵吵雜雜如菜市場,孔方這回沒制止,任由他們吵去。
武家人都愣了。
這判的是什麼案?孩子能一人一半的?他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棵樹,一根草,他們怎麼分走其中一半?
孔方讓孔憶吉再附耳過來,如此這般一頓咐,爾後,孔憶吉迅速離開。
待他去而復返,孔方再拍堂木鎮壓堂下吵雜之聲,然後再宣佈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判決:
嬰兒將用鍘刀鍘成兩半,武遞家一半,武送家一半,公平合理,童叟無欺。
判決落地,堂下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