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凌生。”那侍衛說道。
聽到了那侍衛的名字,林錦繡才抬眼看了他,她發現這個人雖然是個侍衛,但是眉目間卻很是標誌,很是配他的這個名字。
“家住何處?”林錦繡接著問。
杜凌生回答:“家就住在州府的東北角上,家裡是做農活的。”
“父母都叫什麼?”林錦繡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查戶口的。
杜凌生輕輕蹙了眉:“這個官府都問過了,秦大人他不知嗎?”
林錦繡抬眼看了他:“說。”
杜凌生心生疑惑,他看著林錦繡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沒有什麼雜質,明明是在訊問他問題,目光中卻隱隱地透出一些憤怒來。
他不知道面前這林姑娘的憤怒是對著誰的,但是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他還是開口回答了林錦繡的問題。
“爹叫杜二,娘叫霍秀玲。我孃家裡是縣上的小官。我家裡一直都是務農的,就娘讀過兩年書。不過四年前的旱災中,他們都死了。”
也難怪這個人會有這樣文藝的名字,原來是因為母親家裡有個秀才,不過為什麼會嫁給名字叫杜二的莊稼漢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林錦繡也不好打聽別人家裡的事情,只要知道現在的事情就行了。
“節哀。”聽到杜凌生家裡人都死了之後,林錦繡輕聲說道,“你在顏少手底下做過工?”
這個訊息是秦樞堯給的,因為杜凌生被誣陷的罪名本身就是因為當初在顏少手底下做工的時候兩人有糾紛才讓他痛下了殺手。
“只做了兩個月。”杜凌生也知道,他只有說出越多的東西,秦樞堯才更加方便於救他。
“當時顏少手底下缺一個跑腿的,我就去了,他說我比較機靈,便將我留下了。”
“但是顏少他不發晌錢啊,兩個月之後,我是一個子兒都沒拿到,加上顏少的脾氣並不算好,所以我就收拾鋪蓋走了,現在在一家酒樓裡當跑堂。”
林錦繡大致瞭解了一些情況:“毒死顏少的是一種耗子藥,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啊!”說到耗子藥,杜凌生的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他的眉目間滿滿的都是崩潰,“這耗子藥在州府很有名的!”
“只要放在牆角里,不到三天老鼠就都跑了,我家裡遭了老鼠,我是真的來毒耗子的啊!”
林錦繡看著杜凌生的聲音有了漸漸提起來的趨勢,應當是體力已經恢復了很多了,便放下心來,坐在了桌子邊上,讓陳叔給他處理接下來的傷痕。
自己畢竟是個姑娘,主要是來負責問詢的工作,至於治傷,也不過是幫幫忙而已。
“我家牆角本來還有剩下的耗子藥,但是,但是我明明只買了半斤不到,他們居然說我買了兩斤!”
這件事情林錦繡也是知道的,是醫館的老闆作證的,至於他有沒有收錢什麼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林錦繡用自己的文字與語言順序,將這個侍從所說的東西都寫了出來,還用只有自己與懷彥青懂的方式將檔案加密了一番。
是的,懷彥青的確一直都在跟林錦繡學習火星文與簡單的英文,他那認真的樣子,搞得林錦繡經常會出戲。
曾幾何時,這火星文還是黑歷史呢!
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時代,居然會有這樣有用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