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籍貫?”
“就是南州市。”
“上週四,也就是4月15日,下午兩點半到六點半,你在哪裡?幹什麼?”
“我……”李幼儀想了半晌,忽然意識到那一天是自己跟孫思溪見網友的那天。隨即她手心一涼,警察都來了,難道自己心中那個可怕的預感變成事實了?
“回答!”年輕警察的語氣陡然嚴厲起來。
“我跟同學出去了!”李幼儀渾身一激靈兒,連忙又補充了一句,“我同學叫我陪她見男朋友,在東城的海岸線酒吧,我就去了。”
年輕警官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隨即問道:“哪個同學?”
“孫思溪。”李幼儀低下頭來,“我室友可以為我作證的。”
她說罷竟不大敢抬頭,手指絞著衣服,雙唇也不由自主地顫抖。當然她知道她這些小動作瞞不過警察的眼睛,說不定會令他們更懷疑自己,但是她控制不住。
年輕警察頓了一下,肅然說道:“你知道孫思溪死了嗎?”
“死了?!”
李幼儀驀然抬起眼瞳,就像一塊懸在半空的滅頂大石終於朝自己砸了下來。
雖然她的潛意識裡一直有股不祥的預感,但是這樣可怕的事實被人親口證實,還是令她五臟六腑為之巨震。
“看你的表情,彷彿早就知道了。”年輕警察眼睛一眯,追問道:“你知道什麼?”
“不!”李幼儀拼命地搖頭,“不管我的事,她的事我不知道。”
“你先冷靜一下。一會兒問你什麼,你只管老老實實地回答,否則,你可能被列為懷疑的物件,知道嗎?”
李幼儀怔怔不知在盯著什麼,半晌,豆大的淚珠落了下來。
“你跟她去見男朋友,仔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李幼儀吸了吸鼻子,隨即又長呼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艱難開口。除了那黑影的事,她把在海岸線酒吧的遭遇完完全全說了一遍。
倒不是有意隱瞞,而是關於心裡的感覺什麼的實在很難說,而且她自己都分不清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相。
“這麼說,孫思溪是去見一個叫張尚海的男子,後來因為一杯可樂你們發生矛盾,之後她就消失不見了,是嗎?”
“是。”李幼儀想起張尚海種種輕薄的言語,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我覺得張尚海不像好人。”
“他到底怎麼樣我局會調查清楚。”
年輕警官飛快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忽然問道:“你跟孫思溪關係怎麼樣?”
“我……”李幼儀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倒是一旁泡茶的校長替她答道:“她們一個寢室的,正在忙戲劇節的事。”
校長特意加重了“忙”這個字,意在指李幼儀和孫思溪因為朱麗葉較勁兒的事情。
年輕警官靜了片刻,雙眼緊緊盯著李幼儀,“你們關係不好,是嗎?”
“不是……”李幼儀不知該怎樣面對對方鷹隼似的目光,“她跟我競爭戲劇節的一個角色而已。警察,我不會因為一個角色害人的,更別說是同一個宿舍的同學!”
年老警官給年輕警官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了。年輕警官點點頭,合上筆記本,站起身開,“今天的問話到此為止,以後你要是有什麼新的線索,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罷在紙條上寫下一串號碼,交給李幼儀,“謝謝你了。”
李幼儀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兩個遒勁的楷字:白引 138605428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