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航臉色倏地一沉,“她又想跑!”
恩澤閃開身子,躲開滿臉怒氣的老爹,殷亦航開啟了門,猛地推開,鑽了過去。
此時楚詩語正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紙箱裡丟,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猛地看到牆腳的門一開,進來了一個人。她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這叫什麼?大變美男麼?
等等!這哪裡是什麼美男,這明明是瘟神!楚詩語猛然反應了過來,她一手指著殷亦航,氣得嘴唇都在哆嗦。“殷亦航!你怎麼過來了,你這是私闖民宅,你給我滾!”
殷亦航從善如流,“是的,我是私闖民宅,你可以去報警。”
“你!報警?報什麼警?這種小事警察怎麼可能會為難你殷大少!”
“嗯,你也覺得是小事,那就當沒發生過好了。”殷亦航馬上接過了話頭,笑著點了點頭。
“你無恥!”楚詩語氣到詞窮,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下說道:“難道我要搬走也不可以嗎?”
“你可以搬走。”殷亦航出乎意料地好說話,此時小恩澤也跑了過來,他手上拿了一張紙交給自己爸比,殷亦航拿到了紙張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要搬走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這合同已經簽了,房租還是要交的。”
楚詩語無力地垂了手,一個月一千,一年就是一萬二,她現在哪裡能拿出來?若是搬出去的話,還要多花一份房租,她哪裡有那麼多錢?
“我不搬行了吧?你們都給我滾!”一大一小見楚詩語真的生氣了,灰溜溜地跑了。
楚詩語看著小門被關上,無力地坐到了地上。難道她真的不能擺脫殷亦航嗎?無奈的她只好給盧翠紅打了個電話,盧翠紅聽說了這件事也是氣極,直接找了一個砌牆工人的電話給她,讓她找人來把門給拆了,重新把牆給砌上。
剛過中午,工人就拿了工具敲響了大門。
楚詩語疲憊地開了門,看到工人已經來了,終於振奮了許多,直接帶著工人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指著那個門咬牙切齒道:“師傅,你幫我把這個門給拆了!”她的聲音很大,大得一直關注著這邊事情的兩隻都清楚地聽到了這句話。
“詩語,你可別亂來。”殷亦航推開門鑽了過來,靠到一臉冷笑的楚詩語的身邊笑眯眯地說道:“你是不是忘記了合同上的內容?要不要我再給你看看?”說著,他拿著合同指著其中的一條條款。
租客破壞了房中任何一樣設施要按市場價三倍賠償。
楚詩語可沒忘記這一條,直接冷笑著說道:“這個門,我賠!”這麼小一個門就算再貴七八百塊頂天了吧?她寧願破財防狼!
殷亦航臉上笑容更甚,嘴中吐出一個天價,“十八萬。”
“你說什麼!”楚詩語揪住殷亦航的衣領,一臉猙獰,“你乾脆去搶吧!十八萬!”就算賣了她也賠不起啊!
殷亦航點了點頭,”這個門是我去海南的時候買的一塊黃花梨做的,六萬塊,還不包加工費。看在我們熟的份上,零頭就不用算了,剛好十八萬。”
楚詩語恨不得撕了殷亦航臉上偽善的笑容,簡直就是一隻大尾巴狼!看似討好,實則陰險、狡詐、可惡、惡毒!她瞪著一直站在一旁不知道要不要動手的砌牆師傅怒吼:“牆我不拆了,你走吧!”
砌牆的師傅一臉的為難,“小姐,我們出工就算不幹活也要出場費的,一百塊。”
“師傅,這是一百塊,我替她給了!”殷亦航趕忙從兜裡掏出了一百塊錢,塞到師傅的手裡,直把他推到了門外。
楚詩語已經被氣瘋了,冷笑地看著殷亦航,猛不丁一隻小手握上了她的手,“媽咪不要生氣了,生氣不好的。”
楚詩語低了頭,看到一張純真無邪的臉,五官和殷亦航異常相似,楚詩語心裡忽的一疼,她狠了狠心,甩開了恩澤的小手,閉上了眼睛,聲音從所未有的疲累,“你們都走吧,我想靜一靜。”
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恩澤皺巴著臉把爸比給拉走了,楚詩語撲到床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
殷亦航這個男人到底要逼她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