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儒坐在那裡,若有所思的抽著菸斗,過了一會,他把菸斗在垃圾筒壁上敲了幾下,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機給施捷茜打電話。
施捷茜那邊很吵,聲音很興奮:“銘儒,你找我有事?”
沈銘儒說:“你在哪?”
“騫馬呢!我買了三個號,都有希望,二三五,快跑呀!快快快!加油跑,銘儒,你找我什麼事啊?”
“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話要問你。”
施捷茜心情不錯,少有的沒跟他抬槓,走到避靜處才問:“倒底什麼事?”
“你不是說一直看著孟青的嗎?怎麼他又跟那個女孩混到一起去了?”
“你聽誰說的?”
“孟青帶著她參加酒會,還到處介紹人給她認識,今天老李打電話給我,問我什麼時侯喝新媳婦茶!”
施捷茜咯咯咯的笑:“這小子,還知道先造輿論,把人往你那裡引,他這是要跟你開戰了。”
沈銘儒微皺了眉頭:“聽你這意思,是打算撒手不管了?就由得他這麼胡來?”
施捷茜佯裝嘆氣:“兒大不由娘,你都管不了他,我能怎麼辦?”
“你真的不管了?”
“銘儒,我是這麼想的,孟青是個倔脾氣,你非要和他對著幹,只能是兩敗俱傷,上次的事情鬧得他到現在都不跟我說話,所以咱們暫且按兵不動,等他緩一陣再說,我勸你也別過問,再看一段時間吧。”
“你就不會他做出什麼……”
“不會,我的兒子我心裡有數,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沈銘儒沉吟半響,“好吧,那就先觀察一段,希望他不要胡來才好。”
他掛了電話,緩步下樓來,薜惜雨在廳裡插花,抬頭看他一眼:“怎麼就起來了?難得今天休息,不多睡一會?”
“中午睡多了,晚上該睡不著了。”沈銘儒走到太太面前,彎著腰欣賞那瓶花:“玫瑰多刺,小心扎你的手。”
“這是月季,”薜惜雨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孟青喜歡的,他雖然不在家,但房裡擺上一瓶花,顯得有生氣。”
“你別惦記他了,”沈銘儒坐下來,“這個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怎麼啦?”薜惜雨柔聲問道。
“他帶著那個姓蘇的女孩參加酒會,逢人就介紹,弄得人盡皆知,文家只怕也知道了,文傑訊要是打電話問我,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本來說要訂婚,若嫣連學校都不回了,現在可好,哎!”沈銘儒搖了搖頭:“孟青這孩子,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薜惜雨把花放在一邊,柔聲安慰他:“銘儒,你別擔心,孟青不是小孩子了,他會想清楚的。”
“我瞭解他,他不會的,”沈銘儒無奈的笑了笑:“他隨我,長情,愛上了就再也放不下,想當初,我們也是經歷了太多的風風雨雨才走到一起的。其實他也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並沒有錯,我為什麼要這樣反對?如果四年前不反對,說不定他們已經結婚了。”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薜惜雨愧疚的低下頭,“你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苦惱。”
“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想幫我,結果事情沒有辦好……那個女孩失去記憶的時侯,我們都希望她永遠不要再恢復,但是她現在什麼都記起來了,這或許是上天的安排吧。”
“你,是想同意他們嗎?”薜惜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