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不過太初修為,與二人可謂雲泥之差,胖子提膝衝其丹田一腳,那道人登時口噴鮮血,面露痛苦神情,像一攤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胖子這一腳使上了靈氣,雖未取對方性命,卻破了對方氣海,令其多年苦修付諸東流,日後也無法再摶氣修行。
眾丁甲派道人見同門在胖子手下竟然連一招都未撐住,就被廢了修為,駭得亡魂大冒,下意識地後退。
“知客道人,火工道人,雜役道人及未受籙的道童,快快下山去吧。”雲羿重複喊話。
眾道人就是腦子再轉不過彎來,也知道二人是來者不善,也不顧自己是否有靈氣修為,扭頭就跑。
“凡有靈氣修為者,自廢修為可得活命,妄圖逃跑壽止今朝。”雲羿見狀再度高聲喊話。
此語一出,眾道人非但沒有止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雲羿面色一冷,閃身上前揪住兩個修為平平的道人的後領,提著他們直接躍過人群,隨即轉身將二人往地下一拋,氣發勞宮,徑直擊碎了二人天靈蓋。
那一干逃跑的道人見狀止步,臉上爬滿了驚恐。
他們當中有一部分入門晚的人不認識胖子,但之前雲羿被囚丁甲派地牢中,後來又大鬧丁甲派,大多數人是認識他的,自然知道雲羿的手段。
雲羿冷眼掃視著眾人道:“自己動手吧,貧道動手就不是廢你們的修為了。”
多年苦修毀於一旦,任誰都難以接受,眾道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工夫,有幾個膽大的道人自人群中撲出,舉劍殺向雲羿。
“不知死活!”雲羿雙臂一震,靈氣席捲而出,徑直將那幾名道人擊倒。
那幾人還想起身再拼一把,但云羿再沒給他們動手的機會,掌間靈氣洶湧,逐一擊碎了他們的腦袋。
相比之前那兩個道人,這幾個道人更加倒黴,因為雲羿此番出手更加狠辣,那幾個道人腦袋已經沒了全貌,紅白之物兜不住地湧出。
如此手段令剩下的道人如墜冰窟,心驚膽寒,渾身打著哆嗦不敢向前邁步。
雲羿再未急著動手,他和丁甲派的仇恨素來已久,積怨極深,必須要連根拔起以絕後患,但他不願造下過多殺孽,只能施以辣手,逼迫其他人自廢修為。
“誰還想負隅頑抗?”雲羿喝問道。
眾道人聞聲打了個激靈,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分得清輕重緩急,此時性命自然最為重要,只是他們都是普通門人,無有補氣丹藥,亦無三火內煉那樣神異的摶氣法門,那點微薄的靈氣是花費了多年苦功才積攢下來的,此時廢去當真難以割捨。
“雲水清,天道承負,你莫張狂,小心有朝一日報應落到你的頭上!”人群之中傳出一聲詈罵。
雲羿聞聲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是個二十五六的坤道,其靈氣修為也不算差,已是太始巔峰。
那坤道見雲羿看她,縮了縮脖子,極力剋制著心底的懼意,抬頭與雲羿對視。
雲羿面無表情,但那坤道卻自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殺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低著頭不敢再看。
“貧道數三個數兒,”雲羿別過頭去,冷眼掃視著眾道人,“一!”
此時已有不少道人抬起手掌,咬牙往自己丹田拍去,掌勢臨近氣海時又下不去手。另有一部分人抬起了手掌,看著手心舉棋不定。
“二!”雲羿暴喝。
“啊!”一名道人率先落掌,氣海被破,口吐鮮血倒地,捂著小腹一陣抽搐。
雲羿再沒有接著往下喊,萬事開頭難,有了識時務者帶頭,那些舉棋不定、狠不下手的人也再不猶豫了,咬著牙衝自己的丹田落掌。
慘叫聲一聲接一聲地響起,人群中接二連三地有人倒地,片刻後,只剩下了二百餘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些捂著小腹痙攣的同門道人,嘴角一陣抽搐。
這二百人中有一大半是沒有靈氣的道人,雖然雲羿之前說讓他們離去,但他接連擊碎數人頭顱,這些人生怕一個不好受到牽連,雙腿早就不聽使喚了。
另有四五十個遲遲沒有動手自廢修為的人,這些人面帶怒意,死盯著雲羿,雙目幾欲噴出火舌。
“你們想死不成?”雲羿歪頭打量著眾人。
一名十二三歲的道童跑出人群,帶著哭腔喊道:“我……我沒有靈氣……”
“無靈氣修為者,立即下山!”雲羿只得第三次強調。
那一干毫無靈氣修為的道人見他無動手之意,這才相信他並非誑語,當即四散著跑走。
多數人膽小,直接跑出山門下山去了,有些膽大的還不忘回房收拾行囊,另有個別心思活泛之人擔心雲羿出爾反爾,假借拾掇細軟之名自後山逃走。
一時間,場內站著的除了雲羿和胖子,就只剩下了那四五十個遲遲沒有自破氣海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