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以為胖子又要扇她耳光,慌不迭地後退。
王經玄也未想到胖子會動手打人,見狀慌忙喊道:“道長,切莫動手,切莫動手,我這就讓人將房契取來。”
“沒聽明白嗎?不買了,拿錢來,八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胖子回頭怒斥王經玄。
“啊,這……”王靜一聽胖子竟然反咬一口,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這兄弟性子急了些,與你說笑的,錢就不要了,取房契來就行。”雲羿起身打圓場。
王經玄就坡下驢,慌不迭地回房取來了房契,當下雙方簽訂了買賣文書,各自摁了指印。
那鄒氏心中積怨,神情之中也多帶怨毒神情,但自始至終未敢再說半個“不”字,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二人帶了房契與買賣文書,王經玄又要去取鑰匙,被雲羿喊住了,那生鏽的鎖頭值不了幾個錢,不要也罷,直接扭斷換新的。
二人出了客堂,胖子說道:“那婆娘還挺識時務,再敢多嘴我今天非得打得她滿地找牙。”
雲羿正要接話,卻聽得那鄒氏在客堂內放聲大哭起來,二人回頭看去,見那鄒氏脫掉了鞋子坐在地上撒潑,大罵王經玄沒用,隨後又喊著要報官。
“這婆娘是大嘴巴子沒吃夠啊!”胖子說道。
“差不多就行了,她活不過今晚了。”雲羿擺了擺手。
“你準備殺她?”胖子笑道。
胖子嗓門高,幾個掃院的下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目瞪口呆地看著胖子。胖子察覺到自己失言,卻也不曾收斂,反而衝那幾個下人橫了一眼,後者嚇得慌忙跑開。
離開王府之後,胖子回返客棧收拾東西,準備帶眾人入住。雲羿直接去了那所鬼宅。
鬼魅為陰,大天白日之下自然不敢現身,但那女鬼怨氣頗重,宅子裡的陰氣便是白天也未受到多少壓制。
進到西院的房間,那女鬼現身向雲羿深深作揖,“見過道長。”
“一會兒我會為你收斂屍身,今夜你可以一洩心中怨氣,待得此間事了,貧道送你前往陰曹轉世。”雲羿說道。
“道長大恩,妾身沒齒難忘,來生便是當牛做馬,也要報道長的大恩大德。”那女鬼跪地向雲羿深深叩拜。
“你心性不壞,懂得知恩圖報,不過貧道並不指望你報答,這裡以後就是貧道的家了,你留在此處會嚇到貧道的家人。”雲羿說道。
“妾身明白。”那女鬼連連點頭。
雲羿離開西院,等胖子帶眾人到來,與眾人收拾院內雜草,打掃屋內落灰。院內陰氣重,藤原菊亭進院之後一直覺得不自在,而襁褓中的蕭嫻婉更是啼哭個不停。
胖子聽見女兒哭腔大開,頓時心疼不已,向雲羿求計。雲羿只得將蕭嫻婉抱過,靈氣外放,得太素靈氣護佑,蕭嫻婉瞬時止住了哭腔。
抱孩子有抱孩子的好處,活兒都不用自己幹,但抱孩子也有抱孩子的壞處,嬰孩行事多靠本能,拉屎撒尿可從來不會打招呼,雲羿也沒帶孩子的經驗,被尿了一身。
忙活了大半天,到得下午,院子終於收拾出來了。正午是一家之主的住所,雲羿也不和胖子爭,讓給了胖子一家三口,自己和鱉三各在東廂選了房間,將雲嵐安排到了西廂。
待得太陽落山,雲羿叫上胖子,帶上繩索和罈子前往西院。西院還有後院,那女鬼的屍身就在後院的井裡。
“我抓著繩子,你順著繩子下去,把屍體撈上來。”雲羿走到井邊,一手抓著繩索的一頭,將繩子拋進了井裡。
“你別啥事兒都指使我啊,你咋不下去?”胖子大不情願。
“你閨女今兒尿了我一身,袍子還是我自己洗的。”雲羿說道。
“我也不會水啊。”胖子搖頭說道。
“咱倆都是旱鴨子,我就會水了?再說了,那女鬼怨氣那麼重,屍身肯定不會腐爛,應該漂在水上,不信你到井口看看。”雲羿指著井口說道。
胖子聞言走到井口,彎腰向井裡看去,“還真是。”
“下去吧你。”雲羿突然朝雲羿屁股上一腳,胖子猝不及防,倒栽蔥似的掉進井口。
隨即,雲羿便感到繩索一緊,胖子的聲音從井裡傳來,“孃的,你這是想淹死我啊!”
“怎麼說都太始修為了,還能抓不住一根繩子?別廢話,趕緊把屍體帶上來。”雲羿朝著井內大喊道。
“別喊了,耳朵都快聾了。我這體重,你也不怕繩子斷了。”胖子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向井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