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賜他平身,那矮胖倭人在前引路,派人騰出府邸供三人落腳,進到府中又叫人趕緊整治飯菜。
雲羿無心吃飯,知會了飛鳥緣一聲,自去房間調養傷勢。
由於靈氣耗盡,內傷的恢復速度就大大減緩,只能先摶氣補充氣海。摶氣過程中還得忍受著胸腹內部的刺痛,當真是苦不堪言。
臟腑內部的傷勢令他如坐針氈,嘴角時不時地溢血。
正午時分,飛鳥緣來看他傷勢恢復的如何,見他嘴角殘留的血痂,不由得潸然淚下。
雲羿知道飛鳥緣來了,卻沒有睜眼招呼她,只是交代她記得給仙鶴投食。飛鳥緣連聲答應,沒有再打擾他,默默退出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靈氣恢復了有五成,雲羿開始執行靈氣遊走十二正經,修復臟腑創傷。
臟腑有傷,雲羿連食慾也沒有,飛鳥緣多次派人來給他送飯,他都沒有動,只是會在覺得口乾的時候會喝口水潤喉。
一連餓了兩天肚子,雲羿終於開始進食,實則他並不是不想進食,而是傷勢太重,輕微的動作都會令他感到劇痛。開始進食也不是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而是腹中無食,身體就會感到虛乏無力,靈氣執行的速度也跟著大打折扣。
靈氣執行的快慢直接決定了傷勢恢復的時間,由於現在的局勢很不利,雲羿便不敢耽誤太多時間。
到得第四日入夜時分,內傷終於痊癒,雲羿放鬆下來,小憩個把時辰,出門喚來仙鶴,乘鶴北上。
北上並不是有什麼要事,只是想看看不呼軍現在到哪兒了,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意外。
北飛數十里,雲羿看到了戴月夜行的不呼軍,見大軍相安無事,心裡踏實了許多。
只是大軍當日北上攻打天守城時帶的乾糧不多,早就吃光了,南撤的時候全靠狩獵果腹,不過他們個個都面有飢色,行動並不快捷,顯然也沒有打到多少獵物。
雲羿並未上前去見眾將士,而是命仙鶴回返平安城。
回到城中住處,見飛鳥緣正在院中,見飛鳥緣正在院中等他,便問道:“都這會兒了,怎麼不回屋睡覺?”
“我剛去給你的坐騎餵食,見它不在,料想它隨你出去了,就過來看看。”飛鳥緣說道。
“我北上看大軍到哪兒了。”雲羿說著朝屋內走去。
“你的傷好了?”飛鳥緣並未問他不呼軍的情況。
“嗯。”雲羿點了點頭:“大軍離此還有六十幾裡,估摸著明早就能到,明早讓城中的駐軍起來早些,烹炊好飯食準備大軍。”
飛鳥緣點頭答應,雲羿又補充道:“多煮些肉糜。”
“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知道該怎麼做。”飛鳥緣見他還有補充的意思,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將一個包袱遞過來:“裡面有兩身衣裳,記得換上。”
雲羿剛剛推開門,聞聲歪頭接過包袱,想叫她進屋喝口水,但她好像沒有要進屋的意思,遞過包袱後就扭頭回去了。
雲羿進屋關門,坐到床前解開包袱,裡面確實是兩身衣裳,確切的說是兩套,內襯外套都有,而且是中原漢人的服飾,外套按照他身上的破舊道袍的樣式縫製的道袍,顏色也是藍色的。
看到這兩套道袍,雲羿心頭微重,飛鳥緣之前與他一直在軍中,並沒有時間給他縫製道袍。這兩身道袍應該是飛鳥緣在他養傷的這幾日趕製的。
倭人貴族的生活條件並不是很好,飛鳥緣會女紅也很正常,只是她給他趕製道袍應該不僅僅是見他衣物殘破,可能還有另外一層用意。
道袍已經收下了,不能再還回去,但云羿心裡清楚,他不可能留在這裡,飛鳥緣的心意,他要辜負了。
躺下之後,雲羿再沒有去想道袍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安定局勢,都城出雲還在吉田安的掌控之中,必須得儘快平定不呼國內亂。
這件事沒有捷徑可走,唯一的辦法是返回出雲城,殺掉吉田安。那三隻蜘蛛精可能已經離開了,也可能還在出雲,但它們掀不起什麼大浪來,在與不在意義不大。
斟酌片刻,雲羿做出了決定,明天一早殺回出雲,誅吉田安,滅其家族。凡其黨羽,盡誅三族,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