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見他開罵,作勢要打他,雲羿一腳將其踹進屋裡:“快去把你們掌櫃的給我找來,跑慢了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清風酒樓裡有不少客人,皆是達官鉅富,這些人見得大場面多了,對雲水清的行為雖然感到驚詫,卻未有絲毫慌亂。
由於雲水清出腳不重,店小二未受內傷,起身之後快步急衝,出掌還擊。
見此情景,雲羿愣了,連店小二都有些拳腳功夫在身,這清風酒樓到底是何來頭?
正疑惑間,店小二右掌已然急摑而至,雲羿心頭怒火未平,快速避開之後卸其右肩,後者劇痛慘叫,右臂耷拉下去。
“快叫你們掌櫃的出來。”雲羿後退兩步,再未動手。
店小二站立未動,樓上突然傳來急促雜亂的腳步聲,湧下了十幾個身著短衣魁梧漢子,直衝雲羿而來。
在門外的胖子見對方來人幫襯,不等雲羿招呼便已衝進酒樓,掐訣施法,擋在雲羿身前。
一名壯漢起腳猛,胖子硬接之後還擊一腳,將對方踹退三尺。
太易修為的六甲神兵術抵禦尋常武人的拳腳綽綽有餘,胖子毫髮無損,眼見對方吃癟大為神氣,主動撲向眾人。
自我膨脹到了極點就要摔跟頭,胖子衝得太快,沒注意到地上有店小二剛落下的毛巾,衝出兩步便被絆倒,眾人一擁而上,對胖子拳腳相加,打得他直喊娘。
叫得慘不代表真的慘,實則這些人的拳腳並未對胖子造成傷害,這傢伙純粹是在長安城被人揍得多了,養成了捱揍就喊孃的習慣。
明知胖子未曾遭受重創,雲羿還是出手了,酒樓裡還有不少客人,不能讓這傢伙太丟人現眼。
追星逐月施展到極致,眾人尚未看清雲羿的影子,便已接連被放倒三個。不曾倒地的人紛紛掉頭攻向雲羿,拳風腿影紛至沓來,破風有聲。
好漢架不住人多,雲羿自忖不是眾人敵手,便改攻為避,憑藉超人的身法移形換位,眾人連他一根頭髮也不曾摸到。
胖子哀嚎了片刻才發覺眾人去圍攻雲羿了,便不再喊娘,起身之後又開始罵娘,撈起旁側飯桌上的酒壺衝進戰團。
胖子提著酒壺亂砸,一個倒黴鬼不慎被開了瓢,鮮血伴隨著瓷片四溢,怒吼著回頭,卻又被胖子朝褲襠一腳,那倒黴的傢伙倒地捂著襠喊娘去了。
混戰之中,胖子不時蹬踹桌椅,看到敵人近身就抄起條凳掄砸,酒樓裡的客人終於鎮定不下去了,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客人跑光了,胖子更加肆無忌憚,想怎麼砸就怎麼砸,雲羿也施展渾身解數,頻頻出招,此發彼至,點穴卸骨,好生痛快。
眾人雖有武藝傍身,卻未曾見過這等潑皮似的打法,不消片刻便敗下陣來,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多數人是被胖子開了瓢的,幾個運氣好的是被雲羿點中穴位倒地的。
那幾個被點穴的其實還能起來,但他們不敢起來了,相比於雲羿的點穴卸骨,他們更怕被胖子朝腦瓜子一條凳撂倒。
“你奶奶的,把你們掌櫃的給爺叫出來。”胖子丟下被鮮血染紅一角的條凳,扭頭衝那店小二怒吼。
店小二此時已經被嚇傻了,已然忘記了肩膀脫臼的疼痛,戰戰兢兢不敢行動。
胖子見狀又抄起了板凳,正準備再砸那店小二時樓上突然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音:“莫要再打,而為有何貴幹?”
“大天白日的藏頭露尾,見不得人還是見不得光?”雲羿高聲揶揄。
雲羿話音剛落,樓上便走下一名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下樓之後衝那店小二擺了擺手,店小二如釋重負,跑回後堂去了。
“你們有何事找我?”中年男子拱手施禮,和聲發問。
見此人說話還算客氣,雲羿心頭怒火有所消減,便道,“貧道雲水清,受塵同子前輩之託來給這裡的掌櫃送一樣東西,順帶捎句話。”
“在下便是此間掌櫃。”中年男子側目看他。
雲羿解下包袱,取出塵同子遺留的法印拋了過去。
中年男子接過打量之後面色微變,將法印納入懷中,沉聲問道:“他讓你帶什麼話?”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身懷六甲,法門齊全,誰教臨盆,升座掌典。”雲羿說道。
中年男子聞言微微皺眉,嘀咕了幾句,隨後檢查地上眾人的傷勢,此人並未過多關注那些被胖子開瓢的人,反而對那些被雲羿點穴卸骨的人檢查的極為細緻。
檢查完眾人傷勢,中年男子起身又對雲羿行禮:“兩位不遠千里前來報信,底下人不分是非,衝撞了兩位,迎風子代他們賠罪了,兩位還請勿怪。”
中年男子此次施的是負陰抱陽的道門稽首禮,且又自報道號,表明他也是個道人。既是道人,為何會是俗人扮相?又為何在此開家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