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奇見張大花不理她,有點著急:“大花,你這性子該改改,都說妻賢夫禍少,吵吵鬧鬧更不好。”
這話很熟悉,平常武奇娘就常罵張大花給他們老武家招災、妨到她們,武奇平時就深以為然,這個時候正好就引用了。
“武奇,真不用這樣,你說說你這樣又是何必?你娘經常說我不吉利說我妨到她,且不說我妨到她什麼,我哪裡不吉利,只說說我,其實我也怕啊!”
武奇一愣:“你怕什麼?”
雖說他娘背地會罵幾句,會冷著臉給張大花看,但是跟張大花撕破臉正面吵吵的還真沒有幾次。或者說,張大花像昨天今天這樣同他撕破臉、當面說他娘不好的時候就沒有幾次。
這個張大花,怎麼就變了呢?以前那樣不挺好麼?他娘歲數大了,說就說幾句又能怎地?他們這麼多少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張大花就不能忍一忍?
武奇委屈地看向張大花,他覺得自己對張大花已經夠好了,至少他並沒有像甜水村或者別的村那些男的,因為自家媳婦多少年不生就打罵媳婦,平時更是罵罵咧咧地摔打人了。
“大花,你到底怕什麼?”
武奇又問了一句,目光中的委屈更明顯了。
“我怕什麼?呵呵,”
張大花看著門口那個由遠及近走過來的身影,她都不用看她臉,就知道這會兒那人的臉肯定陰沉地跟個鬼一樣。都來了好啊,正好今天解決問題。
她索性頓了頓,直等到武奇娘走到門口,確定她能聽到自己說話,這才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
“我怕的多呢!我怕你家那個刻薄的寡婦娘妨到我啊。這麼多年我一直沒說,她總說我不吉利,其實她才是不吉利呢!她說我妨人,我還覺得她妨你爹呢!”
張大花知道自己拿人家這種弱點說事兒無恥,可是這會兒吵架沒好話,她又想擺脫武奇母子,這個時候真可說是口不擇言了。
葉窈窕淡淡地瞥了一眼張大花,張大花不由心虛地躲開了目光。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可是一想到這麼多年來自己的遭遇,又覺得解氣。
葉窈窕收回了目光,轉身就要走。分明人家要說家事,她不想聽。
“葉窈窕能不能請你等會兒走?”
張大花知道葉窈窕不喜歡自己說話那樣刻薄,她剛才不應該拿武奇孃的寡婦身份共計,她祈求地看向葉窈窕,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小姑娘在場,她的底氣就能足一點。張大花不知道什麼叫一鼓作氣,只知道過了今天,這些話她不一定有勇氣說出來,離婚這件事也不一定就能提出來!
葉窈窕不知道張大花總看著她是幾個意思,她凝視了張大花一瞬,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自己不是當事人,不能將自己的道德標準強加於人。雖然她並不苟同張大花的行事風格,也覺得張大花剛才口口聲聲說“寡婦娘有些刺耳,可是有句話說的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張大花所受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其實張大花這話是真的很刺耳,就連葉窈窕聽著有點不入耳,更不用說孝順兒子武奇了!
“張大花!”
張大花居然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