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窈窕看了眼黃小草,臉上浮起個譏諷的笑:“黃大娘你別急,我還想問張鶯幾個問題呢。”
黃小草看著挺急:“窈窕,有什麼好問的,以後再問吧。”
說著眼巴巴盯著葉窈窕,一副老實巴交樣。
葉窈窕卻拽著張鶯的衣袖:“我記得你這衣裳還是新作的吧。”
張鶯立刻點頭,還顯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以前那是鬼迷心竅了,葉窈窕你別總揪著人家小辮子說。”當時她就穿著這件新衣裳跑葉窈窕家顯擺來著。
說完,掩飾地蹲下來拿了帕子要給張大花蓋上。
葉窈窕阻止她:“暫時先別蓋。”
張鶯本來還好,現在見張大花緊閉雙眼一動不動躺在冰冷的地上,頭上的辮子凌亂,不由嚎啕大哭起來。
“大姑,你怎麼就死了呢!”
張鶯趴在張大花身上抱著她就開始哭起來。葉窈窕冷眼旁觀,心裡也難免唏噓:張大花做人得有多失敗,孃家也就一個半大的侄女過來;而婆家這邊剛才還自責的男人現在就那麼甩手站在一邊,這麼多人也就只有張鶯還知道要給她大姑蓋個手帕,好讓這個被人唾罵的女人能夠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做人做到了如此的境地,真是可悲又可嘆。
雖然不想悲傷春秋,可葉窈窕難免不會想到前世,前世的自己身後,再怎麼樣還能有三兩個人真心哭泣她的早逝吧。
嘆息了一聲,葉窈窕堅決不承認自己這是對張大花起了憐憫之心。雖然張大花娘家、婆家沒一個靠譜,可這不是她自己作踐自己的理由。
這個世界,誰的肩膀不曾被壓上重擔,誰的心裡不曾被人狠狠地踐踏?可若是以此為藉口,放縱自己,這樣的行為,簡直比那些踐踏自己的人還要讓人討厭!
“葉窈窕,你能不能救救我大姑!”
張鶯紅腫著眼睛,抬頭問葉窈窕。
葉窈窕餘光看到張大花被張鶯壓著有些動彈的手,眼睛一閃,旋即搖頭:“已經死了怎麼救?我又不是大羅神仙。”
話鋒一轉:“不過,我能幫你大姑找到那個害了她的人。”
葉窈窕舊事重提:“你這種顏色的衣服,除了你之外還有誰也有?”
張鶯目光一頓,轉頭就狠厲地向後頭看了過去。
葉窈窕順著她的目光也跟著看去,就見黃小草已經瑟縮著往後躲了,口中還說:“看我幹甚,我恁大歲數還能穿這種顏色啊!”
張鶯收回目光,小聲說:“我給我大姑洗衣服的時候,聽見她說這布料不多。魏村長給了她一塊還把一塊下腳料給了黃大娘,我大姑就是因為黃大娘也有,她一生氣所以就給我了!”
葉窈窕瞭然,看來自己剛才沒看錯。她不緊不慢走到黃小草跟前:“黃大娘你也有張鶯的這塊布料?”
魏大力雖然不知道這布料跟張鶯的死有什麼關係,可直覺葉窈窕要搞事情,忙呵斥:“葉窈窕,你這孩子,在這兒胡說八道幹什麼呢!“
“我想去報案,魏村長不讓,那我只好替躺在地上的張大花問一問黃大娘,你這褲頭上的布料怎麼就到了張大花手裡!”
張鶯一聽,猛然衝了過去,想要扒黃小草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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