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一聽炸了,本來就只是有點喜歡這個荷包的,現在也覺得特備好看了。張鶯是本來就寶貝得不行,現在米蘭過來爭了,她就更加覺得這個手提包珍貴到不行了。
“不就三塊錢麼!”
米蘭誰呀,人家可是攀扯上革weihui頭子的人,就這麼三五塊錢的,現在根本不在乎。
也是巧了,人現在不是在革weihui辦公室上班麼,一來二去不知怎麼就跟婦聯的一個女同志對上了。米蘭仗著自己年輕貌美沒少給人添堵,哪知道前幾天那女同志手上挎著個不大不小的手包,上頭還有少見的刺繡,米蘭頓時嫉妒得不行,卻不知道那女同志是在哪兒買的。
因為不放心魏子健一個人回甜水村被葉窈窕勾了魂去,米蘭每回都跟著過來。沒想到就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居然讓她給找著了,這可比婦聯那女的手裡的還要好看。“給你!”
米蘭生怕張鶯反悔,扔下五塊錢抱著手包就要走。
“什麼人啊,這是!”
張鶯跺著腳吐口水罵了一遭,到底還是沒捨得扔這五塊錢,也沒去追走遠的米蘭。畢竟是五塊錢,這年頭五塊錢能買多少東西?又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不心動?雖然覺得自己沒錯,但是張鶯對葉窈窕開始愧疚起來。
人葉窈窕連頭髮帶手包攏共才收了自己一塊錢啊,自己拿缺市跟米蘭要了三塊結果賣了五塊的天價。
誒呀媽呀,會不會有人來抓自己個投機倒把啊!
不過一向喜歡管閒事的婦女這回倒是沒人說什麼投機倒把,畢竟又不是張鶯自己想賣給米蘭的。剛才米蘭那動靜看著就像要搶了。
不僅如此,還有人給張鶯打抱不平呢:“這個米知青真是不知羞臊,人張鶯好好的東西非要給人搶過去,有錢了不起啊。不要臉!”
其實有錢還是真了不起,那人嚥下心裡酸意、眼饞地看向張鶯:“我說張鶯,是不是給你姑洗被子、帶孩子,你姑給你的手包?”
張鶯直覺想說是葉窈窕的,可又怕人家告訴葉窈窕實情,鬼使神差就點了頭。
“嘖嘖嘖,張大花腿一拉,賣得可真值錢,看看、嘖嘖,現如今就連張鶯都靠鍋先糊了。”
有個嘴巴損的婦女心裡不平衡地開始小聲嘀咕了。
“要死啊,胡唚什麼呢?你在這擱盤老舌頭,等等張鶯這個死腦筋直頭腦聽見告訴她大姑,正好鬧到你家切!你是不怕得罪張大花,你還能不怕得罪魏大力啊!”
身旁人拍一下婦女,讓她不要胡說。
婦女們好像擦呱就喜歡說著說著就歪樓。雖然那人小聲警告,但是大家都開始擠眉弄眼心領神會地說起了張大花和魏大力的酸話。
張鶯沒聽出來,只是因為自己心中有愧臉上早早就染成了紅霞。沒結婚的小大姐本身就是花骨朵兒的鮮亮,張鶯以前大辮子壯實身子人也是直眉瞪眼的,並沒有什麼出挑地方。現在這樣紅霞腮邊飛,還真挺好看。
“張鶯,還沒說你這辮子是誰編的呢!”
婦女們手不老實又開始摸張鶯的辮子。有人還孜孜不倦張大花的緋聞:
“張鶯,不會是你姑吧?”
立刻就有人反駁:
“張大花,就她那整手爪樣也能做出這樣細緻活兒?”
張鶯被他們問得煩了,脫口而出:“別問了,我說還不成麼。我頭髮時葉窈窕編的。”
彷彿這麼脫口而出,心裡都輕快了很多。雖然張鶯還是沒坦白手包出自誰的手。
“早說呀,你這孩子!”
村裡頭這些小大姐、大嫂子的,一年到頭誰還不想拾掇一下?反正富有富的打扮、窮有窮的修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