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向上走的權利。對於女子,這條路可以說最短的捷徑。在我看來,就如男人征戰沙場,官場上明爭暗鬥沒有區別,若真當上六皇妃,她也是憑自己的實力。只是她選擇了最短的路,而兒臣選擇的,是最艱難的那條。與她,沒有兩樣。”
太上皇一頓,本來想好的話被這句話卡住“你,有這種想法已然就十惡不赦,混賬至極!你還妄圖……你們都給我下去。”
最後那話顯然不是對溫景行,很明顯是對著旁邊的侍女侍衛。
一群人走的飛快,生怕自己聽到一星半點被滅了口。
“你母妃,尚且在你幼小受萬人欺辱之時,孤身一人教導你到今天有如此成就,你不感激愛戴,反倒對明月生出此等心思?若是你對她的心思傳出去,不說你,你母妃積攢多年的好名聲會蕩然無存。”太上皇恨鐵不成鋼道。
“人這一生只為別人而活,人人都是一個樣子,與世界無物又有何異?”
“堅持本心,前提得是本心是對的!”太上皇氣的鬍子,瞪眼反“可你有為你母妃想過嗎?你母妃知道你的這些骯髒齷齪的心思嗎?”
“我母妃只在乎自己內心的感覺。”溫景行笑道“而我同她一樣,我只在乎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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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舒媛看著跪在佛堂的二皇子,嘆了口氣,扭頭看杜鵑“出去了?”
杜鵑低著頭,“一切平安。”
她一臉欲言又止,忍了又忍最後還是道“看二殿下這趨勢,怕是不把佛堂跪穿不罷休,娘娘您不去勸一勸嗎?”
“我有什麼用?要得是有用的人才聽的下去。”盛舒媛走出佛堂的門“盛夏也該長大了,再者說,我總覺得這件事還有變數。”
“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變數。”
“母妃怎麼不進去?”
盛舒媛回頭,見是溫景行,不由淺笑一聲,“回來了?”
溫景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件披風,將披風披在她身上,這個動作使溫景行把人攬在懷裡,盛舒媛被包的嚴嚴實實,只覺得周身洋溢著那人的味道氣息。
有安全感又舒服,周身都在叫囂自己的舒服。
“入夜漸涼,母妃若著涼了,兒臣可要心疼的。”溫景行並沒有馬上與盛舒媛保持距離,那呼吸的氣息還打在盛舒媛的側臉上,十分抓人炙熱。
“我還以為你同太上皇要聊上許久。”盛舒媛抬頭。
月光格外溫柔,打在兩人身上恍如一對璧人。
圍觀的杜鵑竟鬼迷心竅的覺得兩人般配的要命。
溫景行感覺盛舒媛要推開自己,一手搭在她腰周身,將她攬回來,無視她軀體細微的僵硬,另一手摸了摸她的頭,竟拿出一片葉子“母妃你看。”
說完也不貪戀,輕輕放開盛舒媛,對著她無辜溫柔笑“母妃。”
被佔了便宜,但並沒有說出個一二三的盛舒媛“……”
她無奈道“進去看看盛夏吧,你知道的,也只有你的話他聽得下。去吧。”
溫景行見好就收,點點頭便朝著佛堂走。
盛舒媛看著他的背影被黑夜吞沒,也沒回頭,輕聲問“陛下醒了?”
“陛下還沒醒。”杜鵑“不過我聽著王公公說,陛下夢裡始終喊著,玉兒之類。”
盛舒媛勾起嘴角,沒再說話,抬頭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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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
“母妃,母妃,母……”雲盛夏恍如魔怔了,嘴裡始終只有兩個字。
這會憔悴虛弱的她,與片刻在宴會上意氣風發甚至還會朝溫景行撒嬌的二皇子判若兩人。
恍惚之間,他似聽見一道熟悉的,長長的嘆息。
雲盛夏回頭,鼻子砸在溫景行懷裡。
雲盛夏似看見了救星“哥,哥!哥,我母妃是不是,是不是還活著?”
“你告訴我,我剛剛是不是在做夢,我夢見我母妃被火燒死了,你告訴我是夢對不對?我母妃還在倚雲殿,對不對?”雲盛夏瞳孔沁滿淚水,要掉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