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流氓的第一步,自然就是展現實力。
我能找到你的人、你的車、你的家庭住址,當然還有你的老婆你的孩子,並且我有能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你家樓道里。
這是什麼?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什麼談判,這種情況下所有談判的基礎都是齊貞和對方完全站在不對等的條件之下,也難怪李書記如此憤怒。
去辦公室聊也好,明天再說也好,其實都是李書記的緩兵之計,只要確定齊貞已經離開了這裡,那麼他將會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家人完全保護起來,而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後,他會毫不猶豫的在全市範圍內對齊貞三人開始最嚴密的搜查。
齊貞先是從身上掏出一個檔案袋,黃色的牛皮紙袋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厚厚的一摞,看樣子還不輕。
“這是我所有名下的公司情況,以您的實力應該也不難考證。”齊貞將牛皮紙袋遞了過去。
“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李書記疑惑道。
“如果您需要做收購的相關動作,就還是麻煩您讓人直接聯絡錢江,到時候我自然會簽字同意,這是我現如今的這份誠意。”齊貞說道。
“說完了?那你可以走了吧。”李書記點了點頭,接過齊貞的牛皮紙袋。
“還沒。”齊貞接著說道:“我是要走了,不怕告訴您,目前無論是抗病毒藥和疫苗現如今都沒有任何進展,但是我又不想把這些東西全部交給國家,我明白您的擔心,即便是咱們的私交不錯,可您畢竟也是職責所在,所以……”
“你要去哪?”李書記眉頭皺了起來,他沒想到齊貞連如此程度的試探都經受不住,就要這樣跑路了。
如果他真的明白齊貞想要做些什麼,那他一定會改變現在的看法。
“這點就不勞煩您操心了。”齊貞笑著說。
“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們任何一個人離開我的視線。”李書記看著齊貞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
“那您可以試試看。”齊貞衝著對方攤了攤手,整個人便像加了淡出效果,緩緩的消失在李書記的眼前。
李書記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無法理解發生在眼前的事情,難道是幻覺嗎?
可手中那沉甸甸的感覺不會欺騙自己,那個牛皮紙袋就是真真切切的從他手中遞給自己的啊!?
一滴冷汗從他的鬢角流下,這個泰山崩於前尚可面不改色的市委書記,終於在這個時候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畢竟讓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接受這種事情,並不簡單。
緊接著,這位書記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三步並作兩步的回到家門口,使勁的敲了敲門,以至於他都忘記了自己平時總是習慣用鑰匙開門的。
“誰呀?”妻子的聲音傳來,他略微放心了一些。
門被開啟了,無論是妻子還是女兒,都好好的待在家裡,等他回家吃飯,就像平常一樣。
“我剛接到訊息,只怕今天又不能和你們一起吃晚飯了,你們不用等我了。”
這位李書記用力抱了抱自己略有些不明所以的妻子,沉聲說道。
“好,那你早些回來,我給你留門。”妻子也沒多問些什麼,一如既往的說道。
不在留戀,他帶著這份齊貞給他的牛皮紙袋,轉身下了樓,在路上就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司機本就沒有走的太遠,當他回來的時候看到臉上略有些焦急神色的李書記,還以為對方是忘記了什麼東西在單位。
“回單位,快些。”李書記吩咐了一句,便在車上打了幾通電話。
第一通電話是打給復旦大學校長的,第二個電話是打給市公安局的,第三個電話是打給軍區的。
這三個電話打完之後,他嘆了口氣,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